没想到第二天,陆彦殊又来了。
“月儿,你今日感觉可好些?”
沈月华一听,就知道陆彦殊今天没打什么好算盘。
月儿是沈月华的乳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叫她。长大之后,就是哥哥们也都把称呼改成了月娘。
而陆彦殊每次叫她月儿,都是有事相求。
陆彦殊这人最恶心的地方,就是明明他在求沈月华办事,可最后总能把事情转变成,沈月华求着陆彦殊,让他允许自己帮忙。
以前沈月华对陆彦殊情根深种,并不觉得帮衬夫君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听过女儿的心声,沈月华可就没那么容易上套了。
沈月华抬眼,静静地看着陆彦殊,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果然,陆彦殊一开口就又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月儿,这次咱们信阳侯府要给两位小小姐办满月宴,还要办母亲认干女儿的仪式,大抵需要不少银子。”
陆彦殊说到这里,适时地停顿了一下。
往日里话说到这里,沈月华就该主动开口送银子了。
可是沈月华就像没听出陆彦殊话里的意思,依然低头逗弄怀里的女儿。
陆彦殊不得已,只能接着往下说:“两个孙女的满月礼要隆重,还有认干亲也需要礼品。倘若有些奇珍异宝,便更能给侯府撑面子。”
沈月华轻轻一笑,抬眼看着陆彦殊说:“如今掌家的是梓莹,库房的钥匙也在梓莹那里,这些话,侯爷不是应该去找梓莹说吗?总不能说,老夫人要认义女,反而要用我的嫁妆撑面子吧?”
说完还捂着嘴又是一笑:“瞧我,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老夫人和侯爷都是要面子的人,哪儿会用我的嫁妆去撑侯府的面子!
再说这满月宴上,国公府的人也要过来。若是看到老夫人给孙女和义女的礼物竟然都是出自于我的嫁妆,那不是把老夫人的面子和侯府的面子全都扔进泥里!
哎呀都说这一孕傻三年,生完还能傻九年,我真是傻到家了,才会以为侯爷是来惦记我的嫁妆的!
侯爷向来光明磊落,要什么也都是靠自己去争取,怎么会惦记我那点儿嫁妆!
是妾身不对,妾身以小人之心,度侯爷的君子之腹了。”
【娘亲干得漂亮!渣爹想软饭硬吃,门儿都没有哦!】
陆彦殊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气得浑身发抖。
沈月华掌家这么多年,侯府有多少银子,她自己心里没数吗?
要办满月宴,又要认干亲,她就算是不拿些宝贝出来,起码也得给点银子吧!
毕竟她沈月华的女儿也是要在那天办满月宴的,若是搞得太穷酸,他们沈家就不丢人了吗?
陆彦殊压了压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柔和。
“月儿的确想多了,为夫怎么会惦记你的嫁妆,只是……”
“妾身就知道,侯爷铮铮铁骨,怎么会惦记女人的银子呢?”沈月华抢着称赞了陆彦殊一句,坚决不让他把那个“只是”说出口。
陆彦殊几次想把话题绕过来,都被沈月华推开。
沈月华不胜其烦,便抱起眨巴着大眼睛听八卦的女儿递过去。
“说了这么久的话,侯爷要不要再抱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