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啊,银钱上的事情,的确有些复杂,不过也不是无路可走。
你去哄哄你嫂子,就算不掌家了,她也是侯府的主母!
让你嫂子先支三千两银子用着,下个月的事情,下个月再说。”
陆老夫人的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承认沈月华私吞中馈,又没有承认侯府早已经破落。
陆梓莹从记事起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知道侯府的真实状况。
听陆老夫人忽悠了几句,她就摆出一副天真无邪小姑娘的样子,蹦蹦跳跳去碧桃院找沈月华要银子去了。
“什么?嫂子回娘家了?她不是动了胎气在养胎吗?”
陆梓莹吃了一惊,沈月华不在家,那今天的银子从哪儿来?
春桃守着碧桃院的门,端着一张商务式微笑的脸缓缓道:“原来姑小姐知道我们夫人动了胎气。
前几日我们夫人一直在碧桃院安胎,却迟迟不见姑小姐来探望,奴婢还以为姑小姐贵人多忘事,只记得照顾自己院子里的表夫人,却忘了自己的正牌嫂子呢!”
陆梓莹碰了个软钉子,只能灰头土脸地再回到寿安堂。
陆老夫人又骂了沈氏半天,不得已,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了二百两暂时先用着。
想起这几天陆梓莹的大手大脚,陆老夫人索性把账本收回来。
“这个家还是娘先掌管,你每日跟在娘身边,多学着点儿,免得又被下人们忽悠了!”
陆梓莹抱着陆老夫人的胳膊撒娇:“娘啊!掌家要卯时就起床,女儿不够睡,不想掌家了!”
“那怎么行!”
陆老夫人豹眼圆瞪:“你今年都十九了,以后也是要嫁入高门大户做主母的,不学着掌家怎么能行!”
陆梓莹嘴上不敢说,心里偷偷咕哝:“做主母有什么好的!劳心劳神,哪儿有小妾的日子滋润!”
陆老夫人没注意女儿的心思。
提到陆梓莹的岁数,陆老夫人就浑身上下脑袋疼。
大燕朝虽说比较开放,也有把女儿留到十八九才嫁人的,但那也都是早早订过人家,只是娘家心疼女儿,才多留几年而已。
陆梓莹如今都快二十了,还没个看入眼的人家,陆老夫人为了女儿的婚事,头发都愁白了。
“告诉门房盯着点儿,沈氏一回来,就让她来我这边。”
沈月华才不去想陆家那些个破事儿。
那天陆长柏回来,说国公夫人积忧成疾,沈月华就动了要回娘家的心思。
其实国公府和信阳侯府很近,不过隔着两条街。
但以往为了照顾陆彦殊的心情,沈月华都很少回娘家。
每次从娘家回来,陆彦殊都要抱怨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对他有多不喜。
还要不停给沈月华洗脑,既然已经嫁人了,那就别总想着娘家的事儿,多多扶持夫家才是正经。
沈月华心疼陆彦殊,回家的次数从每月一次,到每个季度一次,再到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想起自己从前是多么的愚蠢,老父亲和老母亲思念女儿却不得见,是有多么的可怜,沈月华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难怪女儿讨厌恋爱脑,现在回想起自己曾经的作为,沈月华也讨厌曾经的自己。
进门的时候,沈国公正跟两个儿子在院子里习武切磋,看到沈月华进门,沈国公一个跟头腾空越起,稳稳地站在沈月华面前。
“逆女,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