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站着古鹤,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而后,他摆手,看到她那刻,唇角微勾。
即便胸缠绑带,穿着宽松病服,一点也挡不住浑身矜傲,鼻梁架上金丝眼镜,戴佛珠的手朝她伸出,温声喊:“栀栀。”
转动的手机放在口袋,睨过来的狭长凤眸敛去锋芒,在面向她时,温柔至极,深情溺宠的注视,仿佛在蛊惑着她跌入自己设下的圈套。
姜云栀抿唇,垂落在腿侧的指尖微蜷,迈腿走去。
他设圈,可她才是那个猎人。
季骁寒,输的一塌糊涂。
输的,让她都开始心疼。
她叹息,心里有不安也有愧疚,活了二十年,她遵纪守法,不乱搞男女关系,第一次接触情感,就是要玩弄别人,她真是个坏坏的漂亮女孩。
系统:“你是想夸自己呢,还是想夸自己?”
姜云栀:“我不是在忏悔吗?”
系统:“请问好感值到一百了吗?任务完成了吗,宿主大大,你晚点忏悔行吗?”
姜云栀头一回在它这吃瘪,“哦”了声。
手心搭在男人掌中那刻,他唇角弧度更深,见她在走神,眉心稍凝,“栀栀,看着我。”
她仓惶目光与他撞上,一丝懊恼闪过,也了解他的秉性,这男人就要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在他眼皮子底下走神,死占有欲又上来了。
不等他问,她柔声道:“刚才我在想哥哥这伤口要什么时候才能好,挨了一枪,肯定很疼吧?”
正准备挪步的古鹤扫过男人胸口的纱布,看姜云栀担忧的样子,正犹豫要不要解释。
一瞬之际,季骁寒已经开口,沙哑的语调透着点虚弱,“很疼。”
古鹤神色错愕,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闭上嘴,没再多言,转身往门外走。
姜云栀着急,“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让医生重新包扎下吧?”
“不用,只是有点渴。”
姜云栀立刻去倒水,递给他,他眼稍轻佻,“手软,抬不起。”
她抿唇,垂眸划过男人挂在腰肢上的那只手臂,这叫手软?
古鹤:信我,他装的。
病房的门被合上,在古鹤心中那个阴狠决绝的季先生,滤镜碎了一地。
他变娇气了
惊悚!
姜云栀铭记医生说的要让病人保持好心情,也没反驳,将杯子递到他唇边,一口口喂他。
水喝完,季骁寒将病人应该有的待遇发挥到极致,本想让她给自己削个苹果,又怕刀子划伤她,就让她剥橘子。
橘黄色的果肉递过来,他毫不犹豫卷入口中。
姜云栀蜷缩下手指,暗暗腹诽:真是,吃个橘子也不老实。
“栀栀”
“嗯?”
听见他喊她,她下意识应声,掀眸时,季骁寒伸手将她拽到腿上,下巴搭在她肩膀,亲密靠着,“医生说要住院几天,陪我睡?”
她环视病房,够宽敞,到时候也可以拉个陪护床,点头答应,“好。”
得到回复,男人轻笑,“宝宝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