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真甜啊!你看你们现在没有白籍也没有黄籍,没有正经营生,就山谷里盖栋房子,种个菜养养鸡鸭,看似悠然,实则极其不稳妥。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山谷说隐蔽也不是太隐蔽,只要有心不算难找。
万一有一天这里被其他人发现,你们想过后果没?”
还真没有。
沈家人找到这里以后,只想着如何能活下来。
房子都才盖好没几天。
哪有功夫想别的?
最多想过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山谷。
沈屿之不解,“就算被人人发现能有什么后果?”
沈家人只是在山谷里开了点儿荒地,养了点儿鸡鸭,盖了栋房子,还能犯法不成?
孙五爷“呵!”了声,“老弟你这话说的天真了不是?
若是普通人发现还好说,大不了你们一起住山谷里。
若是被官家发现,啧!”
孙五爷摇头,“房子、菜地、鸡鸭都要充公不说,指不定还得罚款,以及让你们补税。严重点儿能抓你们坐牢,信不信?”
半躺在池中的李素问倏地坐直身子,脸在月光下惨白,“真的假的?不会真这么严重吧?”
孙五爷短促地笑了声,“你们祈祷最好不这么严重。”
见李素问被吓到,沈清棠转过头对着木墙骂孙五爷,“孙老头,你今晚是不是吃多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住我们家,吃我们家,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我跟你说,这山谷里要是来了外人我就把帐算你头上,默认人是你带进谷里的。
要是官府抓人,我第一个把你交出去。”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还不让说实话呢?我就是提醒你们一下要居安思危。”
“用不着,你还是先想想冻疮药的事吧!庸医!”
“谁庸医?”
沈清棠听见隔壁池子里哗啦好大一声。
根据水里的动静,应当是孙五爷在池子里站了起来,但是他腿不行,又栽回去。
很快又响起孙五爷气急败坏的声音,“不就是二十文钱的冻疮药吗?我就不信我做不出来!”
然后沈清棠就听见沈屿之问:“老哥,不再泡会儿了?”
“不泡了,要让你家这个丫头气死了!我要去想配方。”
等轮椅的轱辘声渐远,沈屿之才轻叹:“五爷看着年纪比我大些,怎么还孩子脾气?”
还特别不能激。
一激就上当。
李素问还惦记刚才孙五爷说的话,“我觉得孙五爷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他是不是在提醒咱们早做打算啊?”
沈清棠摇头,“他好像有点急着让咱们出谷。谁知道好心还是假意?!”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感觉孙五爷留在他们家是别有目的。
“管他呢!反正咱们本也做好了会进城的准备。
这山谷能留下来最好,实在留不下来,咱们一家人进城也不会饿死。”
总比刚来那会儿好的多,现在手里最起码有能租落脚小院的钱,还有个固定的买卖可以做。
最多少了温泉大棚,有点可惜。
现如今外面世道没有想象中太平,在山谷里省下不少赋税钱。
沈清棠穿越前一直都按规定缴税从不干偷税漏税的事,但现在不太想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