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五爷一脸莫名其妙。
沈屿之低头问孙五爷,“你刚挡他路了?”
孙五爷回忆了下,似乎大概好像是。
他点点头,半真半假道:“我就是想拦下他问问能不能扶我去上个茅房。”
“你下次还是叫我或者叫清柯帮你。”沈屿之指了指季宴时的房门,“离他远点儿。今天是你运气好。要不然你腿还得再断一遍。
孙五爷:“……”
一脸真情实意的茫然。
沈清棠看着孙五爷,眼底是藏不住的质疑。
奶油打好,锅里的蒸蛋糕恰好可以出锅。
出锅后,要晾一会儿才能脱模。
要不然就会出现塌陷或者回缩。
分离出来的奶油不像现代搅拌出来的奶油那么绵软蓬松,但是口感更细腻。
为做实验买的生牛乳不多,打出来的奶油更少。
只够抹了一层薄薄的蛋糕面。
沈清棠把蛋糕切成八等份。
每个人一块尝鲜,季宴时两块。
“好吃!”孙五爷连连点头,“太好吃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沈屿之不开心:“你抢了我的话。”
大家笑起来。
只有季宴时没笑,他对没有肉这件事似乎不太满意。
不情愿地尝了一口蛋糕之后,表情才舒展开来,一口把蛋糕吞了下去。
吃完手里的两块后,低头看着盘子里最后一块蛋糕,目露纠结。
孙五爷时不时会偷瞄季宴时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复杂。
腊月十四,小雪。
沈家人没出谷。
沈屿之父子忙着做轮椅。
孙五爷半躺半坐在露台上赏雪景,顺带看着一家人忙来忙去。
李素问做好了被褥,帮着沈清棠做猪皮冻。
这回猪皮多,上次采摘回来的松脂数量太少,清理猪毛速度有些慢。
沈清棠便哄着季宴时带她上山。
“陪我去山上采松脂做猪皮冻吃。”
季宴时没动,“蛋糕。”
沈清棠“啊?”声,试探道:“你是说不吃猪皮冻吃蛋糕?”
季宴时点头。
沈清棠有些为难,“家里没有那么多生牛乳。想吃的话得明天。”
明日腊月十五,买回来放一夜,十六早晨做好蛋糕,正好拎着去祝寿。
季宴时从来都不是个能商量的人,不言语也不动。
“今天吃烤肠!给你四根。”
季宴时满意了,用爬犁拉着沈清棠上山。
孙五爷看着他俩欲言又止,最终没开口。
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这还是他主子吗?
沈清棠跟季宴时在山上转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找回来不少松脂。
李素问已经烧好开水,把黏在树皮上的松脂一起丢进锅里熬煮。
捞出后过筛,略微凝固,趁着软乎把松脂铺在猪皮上。
一撕一片。
反复几次,只剩少许残留的猪毛,李素问再一一挑出。
沈清棠把松脂放回滚水中,熬煮,去杂质,再重新使用。
如此反复,直到一张半猪皮全部清理干净。
做猪皮冻的同时,另外支了一个锅,卤猪头和猪蹄。
猪头肉和猪蹄埋在雪里好几天,还很新鲜。
有肉可吃,季宴时便又像尾巴一样跟着沈清棠。
沈屿之父子做好了第一把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