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一瞅,说:“谢谢,谢谢啊。”
三哥带了多少钱呢?三哥带的不多,就带 2000 多块钱,都揣在身上。
三哥刚要往里走,吧台的人说:“哎,大哥,你把鞋换了,别穿鞋上去。”
人家洗浴屋里面地很干净,不管是洗澡还是上楼上包房,都得脱鞋换拖鞋。
赵三瞅瞅,说:“行,换换换。”
因为三哥在年轻的时候,还不是长春大哥的时候,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不是要埋汰他,三哥脚臭。
男人脚臭很正常,但三哥脚臭得厉害。
而且三哥过过苦日子,日子刚刚好起来。
三哥把鞋脱下来,脚丫子前头还露两个窟窿。
但在那个年代很正常,袜子破了缝两针能接着穿。
三哥想扔,王红也会说扔它干啥,缝两针接着穿。
那年代就是这样,不像现在袜子穿埋汰还不洗,有的就直接扔了。
三哥把袜子脱下来,一个大窟窿!赵三把这袜子脱成个小头儿,也不能扔,想着扔了白瞎了还能穿呢。
一瞅西服有兜,就把两个袜子塞进西服兜里,穿着拖鞋上楼了。
三哥来到楼上,听到楼上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心里顿时来劲儿了。
因为三哥天生就是为麻将、为赌博而生的人。
他听着这小动静,心潮澎湃地来到包房门口,敲了敲门。
人家屋里把门打开,三哥一进屋。
发现这屋里有二十来个人,全在那玩呢,有打麻将的,有推牌九的。
赵三一进屋,说:“啊,我是那个谁谁谁朋友介绍来的。”
屋里的人说:“朋友介绍来的啊?
啊!来溜达溜达。
进来吧。”
因为这屋是大局子,在长春不够段位的人,根本上不了这个局子。
赵三乐乐呵呵地进了屋,东瞅瞅西望望,就看见一个大秃子,脑瓜子还带个尖儿,左边这旮旯长块胎记,眼睛上有个疤。
这人就是孙学军孙老五,挺社会的一个人。孙老五一瞅,说:“来啊,哥们儿,玩两把呀。”
赵三一瞅,说:“朋友介绍来的,我溜达溜达看看,先卖卖单,不急。”
一瞅屋里全是有钱的人,那个年代没钱的根本上不了这个局子。
但赵三儿第一次出手就出事了,就在孙学军孙老五这个局子上。
三哥坐到牌九桌上,往旁边一瞅。
这时候孙新军在旁边说话了:“来!都是捧我孙老五的场,以后有啥事儿能用着我孙老五的,你们吱声。这屋里面的局,我给你们介绍介绍,那边那个是 200 起的,这桌是 500 起的,别玩乱了,别他妈上这来扎针,扎针可不好使。
”啥意思呢?就是有小钱的,上那个小局子上玩去,不能上这扎一把就跑。
三哥听明白了,1991 年 500 块钱一手推牌九,在东北三省来说,那也算是大局子了。别听人吹牛逼说,八几年就输他妈几十万啥的,那都纯扯淡,那时候哪有那么多有钱的人呢?实话实说,500 块钱一手就挺大了。
三哥一瞅,500 一手,自己兜里就有 2000 块钱,就够押四手的。
三哥也没上,就在这瞅瞅,看看这个局有没有啥事儿。
三哥瞅了一小会儿,就看明白了,这个局是孙学军孙老五开的,这牌上,发牌的、当庄的,全是孙老五的手下,这帮人全是老千。
说白了,这个局子不干净,有猫腻。
赵三看明白了,心里暗骂这是做了手脚啊,也就是挂蜡啥的。
举个例子,就比如扑克牌,庄家那面给牌做成记号,从玩家的角度一般人看不懂,现在的人可能精明些,但那个年代人不懂啊。从玩家角度看不着,但从庄家那个角度,灯光一晃,人家看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更高科技的隐形眼镜之类的,就是最简单的做记号方式。
三哥能看明白,心里想着,这局子这帮傻逼有多少得输多少。
三哥瞅瞅,说:“这个局上,有押大有押小的是不是?我呢,我随随。”
有人可能会想,赵三使活儿呗,可赵三又不是庄家,使不了啥活儿,咱不能把赵三说得神乎其神。说赵三往那一站,把人家庄家的牌都变了,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