闩好门,各处检查妥当,这才重新钻回被窝里,心念一动进了空间。
这里没有任何变化,远处是白茫茫遮挡视线的雾,脚下是归置整齐满满当当的物资。
气候更是没话说,常温25度,她厚实的睡衣此时显得臃肿。
脱下来,只穿着里面的秋衣秋裤人也轻松了。
她在堆放羽绒服的地方翻找出内胆分离的款式,当初买的时候这种款式很少见女款,中老年的男款倒是有些。
她把内胆解开拿出来,羽绒服重新叠好放回去,又找了轻薄的羽绒裤,说实话,比棉花的保暖性更好,更挡风。
人们只是对棉花有天生的亲近感,主观情感上更贴近棉花。
赵雪滢把买回来的布料收进空间,在地上铺了毯子,见识过温暖之后谁还愿意感受寒冷?她决定在空间里做衣服,暖和,不冻手。
趴在绒毯上画好了设计图纸,连衣服上的刺绣都像模像样。
画着画着忍不住轻笑起来,她有多久没拿过画笔了?
当初为了不落榜,为了能脱离大伯一家的掌控,她高考填报的所有大学都很远,而且一二三志愿都勾选了服从调剂。
记得在等录取结果的那个暑假,她差点煎熬不住,在接到第一志愿大学打来电话询问,愿不愿意调剂到设计专业时她在没搞懂什么是设计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给了肯定答案。
她不是艺术生,没有系统的接受过美术教育,她就像个跳进天鹅群的丑鸭子,格格不入,什么都不会。
为了能听懂老师在讲什么,为了能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不挂科,她专门报了辅导班,从零学起。
不懂线条,不懂明暗,不懂构图,班里所有人都不屑和她交流,她从不敢下笔到勉强追上大家用了整整一年时间。
一年中每一天都保持着五个小时以上的作画时间,其他时间分配给上课和打工,她打工挣来的钱除了保证不饿死自己以外都用在了画画上。
在赶上学习进度之后,她维持了四年高强度作画的习惯,才能不被同学们甩出去,才能保证拿到励志奖学金。
她没有天赋,有的只是刻苦再刻苦,别人一小时的作业她可能要一天才能完成,她除了认真别无选择。
可笑的是,毕业以后她并没有从事她拼尽全力学习的专业,而是让用人单位随意挑选,根据领导安排的工作,哪里不会学哪里,一头扎进了职场,一心只为生存,早就忘了曾为自己笔下的景象动容时心中的那份柔软。
谁能料到再一次拿笔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赵雪滢看着自己的图纸,抛开枷锁,这是一张成熟的,接近完美的设计图稿。
她曾经缺乏欣赏自己作品的眼光的自信,如今竟然神奇般拥有了,真是讽刺啊。
嗯,真好看。
可惜现在要低调,这些花纹刺绣都不能有,只能留着图纸等以后好起来再做出完整的。
她量过庄泰宁的身高尺寸,挑了一匹黑色的布料,画好线条剪裁出来。
在羽绒内胆上铺一层薄薄的棉花,再细细的缝制,为了不跑棉她走线很细致。
两个小时候后成品出来,是她心中所想的中山装的模样,现在就需要做盘扣。
她出去看了看外面,奇怪康明煦还没回来,她没多想,所有心思都沉浸在给爸爸的第一件正式礼物上。
庄泰宁是个文人,哪怕如今落魄至此心中对美的追求应该不会降低太多,她会让爸爸满意的,无论舒适度还是美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