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不是可以对应原世界来猜测?毕竟只是改了名称,事迹全能对上。
康明煦对于她的震惊完全理解,甚至觉得欣慰,尽管他在受苦,可人民没有忘记他。
赵雪滢轻轻念着,一遍一遍,“康邵衡,真好听。”
他的心情在她插科打诨中轻松了不少,“是爷爷起的。”
他声音轻缓,将多年来不曾为外人道的经历娓娓道来,并不轻松,却也没他想的那么难。
赵雪滢静静听着,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悲伤,可一句句一字字透着肃杀的悲凉,让人心生凄徨。
康明煦是康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他父亲在北国战争中牺牲,母亲因为烈士遗孀的原因得以庇护他到七岁,最终在爷爷落陷的时候不堪忍受无谓的羞辱,更加不愿与康家划清界限,选择了独自离开世界。
当时年仅七岁的康明煦成了孤儿一样的存在,往日走得近的亲朋好友纷纷远离,运动进行到激烈时期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好在爷爷另有安排,康明煦改名换姓,辗转全国各地,像个幽魂一样去过不少家庭寄住。
时下世人皆艰难,谁都不容易,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没有人是待见的,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
本来是衣食无忧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一夕之间风云突变,受尽冷眼,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直到十多年前他来到党庄村,这次接收他的是高队长的父亲,他曾是爷爷手底下普普通通的兵,没人会想到老人家安排的所有人家都是这样普通的存在。
这才骗过了那么多眼睛,让康明煦安然长大。
只要这层关系不至于让高家如此对待他,也是巧合,才来党庄村不久的康明煦在某个冬天从熊瞎子掌下救了混世魔王一般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四柱小朋友。
尽管四柱不记得了,可高家乃至整个党庄村都记下了这份情。再加上看脸色长大的康明煦已经长大成人,说话做事老道温和,经过时间磨合,才和高家处成了真正的亲人一样的关系。
至于这些追他而来的人,根据康明煦自己的判断,应该是他不久前触到了倒卖文物那帮人的逆鳞,才会下血本想除掉他。
听到这里赵雪滢才觉得心慌,能在这样的年代做出倒卖事情的人绝对是黑心肝的狠毒之人,如果被外面那些人发现康明煦在这里岂不是完了?
“话说你在党庄村待的好好的怎么就碰到倒卖的了?”
康明煦也是哭笑,事赶事,赶到一起了。
“在咱们县城发现的,后来跟到市里,才发现其中牵扯太广。”
赵雪滢无语,“还不幸被人家给发现了?”
“对。”
还笑?还能笑的出来?“还被人挖出了真实身份?”
求生欲强烈的康明煦变得很乖,“我想是的。”
这一说直到天暗下来,五脏庙开始叫嚣,出于安全考虑,她出去买了馒头包子,就着冷掉的红烧肉吃了。
“对了,我刚才碰见魏建强和王国庆了,他们应该住在一楼,竟然也没回去。”
不仅没回去看起来还很享受,身边有两个气质不大常见的女人,“我躲着走,没让他们发现。”
康明煦没什么意外,“嗯,这是常有的事,他们出来不享受两天是不会回村的。”
“倒也是,有人罩着腰杆子就是硬。”
仓促解决了晚饭,稍作休息之后康明煦提议今晚两人住一间,就住她的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