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沈和丘吃药就积极多了。
不然他总觉得自己病疯了。
毕竟,白胖表现得挺正常的,养病的时候就他们俩在五楼,她还总跑来找他玩。
反倒是他自己心里有鬼,什么都不敢说。
不过白乔乔的病好得比他快些,第四天就生龙活虎的了。
虽说她感冒刚好,也怕传染给小朋友,但下楼去遛个弯什么的也就问题不大了。
等到沈和丘把感冒熬好,感觉自己都瘦了好几斤。
……
由于沈和丘孜孜不倦地“带病指挥”,酒店的装修工程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到了94年春天的时候,就正式挂牌营业了。
这时候,白喜和孟莎莎也差不多确定了关系。
他们俩这恋爱谈得简直堪称“风调雨顺”。
别看孟莎莎脾气火爆,又这么跳脱,但他们俩愣是什么事儿都没惹出来过。
就是白喜经常三天两头地跑到他们家去给他们家当苦力。
人家都笑话,说白喜要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啊?
但白喜自己乐意,白胜利和林月芬又没什么意见,别人也管不着。
沈建经常给白喜支招,那意思就是让他多干点,别惜力。
“我年轻的时候,天天跑到你毛阿姨家去帮他们家砍柴。每天天不亮就赶路过去,想帮他们家把柴火砍好,再回来种田。”
这是他的说法。
毛金兰的说法是:“他年轻的时候,瘦不拉几的也没几两力气,早上跑到我们家,柴是没砍几把,饭先干了三碗。”
沈建又说:“多亏我这么努力,老毛家才肯把女儿下嫁给我。”
毛金兰则道:“那时候我是真不愿意嫁给他。但他脸皮实在太厚了,天天往我家来,你毛外公也觉得过不去。”
沈建还有一种说法:“要想娶媳妇,必须先讨好他们家的亲戚。毛家的所有亲戚,都很喜欢我。”
然而,这事儿从毛金兰嘴里说出来,则变成了……
“我们家那边的亲戚也是很欺负人,八字都没一撇,就把他当傻女婿。七大姑八大姨,见到他就喊他干活。还有人专门攒着活等他来干。”
沈建的说法是:“就是因为我表现好,那些亲戚都愿意劝她嫁给我。”
毛金兰则说:“事情闹得那么大,所有亲戚都把他使唤了个遍。在我这儿,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沈建说:“可惜的是,我跟金兰结婚以后,和那边的亲戚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他想说这是因为毛金兰嫁过来的时候,嫁妆被毛老土挪走借给朋友的事情。
实际上毛金兰认为……
“那也是他不帮这些人干活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就在饭桌上。
毛金兰疯狂拆台,沈建却丝毫不受影响。
白乔乔小声吐槽:“看来你们的青春是不一样的。”
林月芬听了,就对白喜道:“孟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心疼你这个当女婿的都来不及,和毛家那些亲戚是不一样的。”
她就是没说出来,那时候的毛老头也确实有点不靠谱。
不过白喜就当听一个乐呵,跟着“嘿嘿嘿”笑。
他平时虽然总是乐呵呵的,也是白家的男孩子中最听话的一个,但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孟莎莎爸妈都有点大大咧咧的,人也好。
但他不可能像沈叔叔当年那样,给孟家那些亲戚做牛做马。
白乔乔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鲍鱼,笑道:“四哥这个恋爱谈得不亏,家里天天有海鲜吃。”
孟家和毛家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仗义疏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