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庆刚在厂里“点兵点将”,带了一群人打算去打群架了。
结果刚出门,大哥大就响了。
他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喂?”
严大龙在那边道:“喂,爸,我!”
“干嘛!狗儿子!”严大庆十分想去打架,口气比以前还暴躁。
严大龙连忙道:“和丘刚给我打电话,说深圳那边打算联合起诉我们了。我们要倒霉啊,咱们家这个账本被人拿出去了,到时候要赔死……”
“我早就知道了!用得着你在这放狗屁!”严大庆吼。
其实他也是刚想到账本可能被王洁偷出去了……
严大庆和来福门的大多数老板一样,文化水平不高,家里正式的账本都是在家里锁着,也比较少关注,被动了甚至被偷了没在第一时间发现也属平常。
但并不妨碍严大庆现在很火大!
“爸,你先别吼,咱们得认罚,该赔多少赔多少。”
“我也早知道了!你还有什么狗屁放!”严大庆又吼。
严大龙:“……”
“你特娘的没屁了?!没屁就没有给老子滚!”
说完就想要压电话。
严大龙连忙道:“爸,我想了个办法,有点损!”
嗯?
有点损?
严大庆高兴了,赶紧问:“什么办法,你快说!”
“咱们家反正得赔啊”,严大龙道,“我想拉张德明那个狗娘养的陪葬。”
那必须啊。
他现在就要带人去把张家的厂子给砸了!
妈妈的,这狗儿子又在放狗屁。
严大龙道:“爸,我不是放狗屁,您也别去砸厂子。你听我的,我们搞他。”
然后他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把主意说了。
最后他总结了一下:“爸,去砸他家厂子,他也不是修不起,而且咱们还得赔钱给他修。爸啊,您别犯傻……”
严大庆竟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欣喜地道:“行了,狗儿子出息了。”
说完就把电话压了,转个头就往张家去了。
……
张明德也是点背,他今天受了白峰的气,也是气不过,就把王洁叫了出来喝酒。
王洁是他安插在严家的钉子,平时就伺候何花那个老白甜,轻松的很。
何花之前被儿媳妇欺负的时候,她顶着雷去挡了几次,何花就把她当亲妹妹,有什么心事都跟她说。
她现在出门也很容易,去哪儿也不用跟何花交代。
如果何花问起来,她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搪塞过去。
比如下午去买菜这种……
这会儿,她就在国营饭店的包间儿里,坐在张明德的大腿上。
张明德一边摸人家大腿,一边问她:“你到底搞清楚没有啊,严大龙那个货运公司,有什么手续是没搞的?”
王洁笑道:“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他们总说自己手续是全的。”
张明德还是不信,“呸”了一声:“全个屁,我还就不信了,这么麻烦的事情,几个小孩子就能搞下来?”
王洁巴在他胸口上:“哎呀,那我跟你说了你又不信,你干嘛又问我啊?再说了,我以前给你搞得那些东西,哪个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