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心想这倒是个好办法,火把可比灯省油。
再转念一想都什么时候了,眼下自己难保,还想着给天子节省资源,简直就是将暴君往正道上引。
他在旁边的时候俩人老生气,他一不在自己身边,看什么都能想起他来。
络腮胡子先入了内,想来是去通报了。
片刻后他走出来,对着陆银屏道:“进来。”
这一进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不过陆银屏想着,左右周围都是石头,真有个好歹就再磕上一次。
呜呜呜,陛下,臣妾可能伺候不了您啦。
石屋加上铁门,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关人的地方。
陆银屏跟着络腮胡走进去,俩人一前一后经过一道数丈的长廊,而后豁然开朗,进到一座宽绰整洁的大厅内。
左侧是一个长方形木桌,四面围了长凳,这种简单粗暴的桌椅看得陆银屏有些惊讶这么大的桌子,长凳上要是坐满了人,面对面的能说不少话,特别适合唠家长里短。
陆银屏暗戳戳地想,如果这次自己能逃出生天,也要给徽音殿弄上一个。这样不管是开个小会或者说其他嫔御们的坏话时都能面对面地拉近不少的距离。
桌子后的长椅上坐了个白发老叟,肿眼泡,身材魁梧,面色有些青黄,感觉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络腮胡冲他点头哈腰道:“三爷,人带来了。”
那被唤做“三爷”的老叟眯了眯肿泡眼,仔细地打量了陆银屏一番后,破口大骂:“不长眼睛的狗东西!这是将宫里的娘娘弄来了!”
络腮胡一惊,摸不准陆银屏的身份,赶紧出去找吕家兄弟俩了。
吕家的兄弟进来后,忙向三爷解释自己是如何掳到人的,并且再三保证眼前这个绝对不是那位贵妃娘娘。
三爷又道:“白虏皇帝好佛法,你们看这丫头额上的金莲不是为了邀宠点上去的?”
陆银屏暗道坏了大菜了,早知道早上出门的时候不让天子帮自己描花钿了。
吕家兄弟也将信将疑,一时拿不准她到底是谁了。
三爷又问陆银屏:“你自己说吧,你是那白虏的贵妃吗?”
一口一个“白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跟天子有仇。
陆银屏摇头摇得十分坚决:“我是贵妃身边伺候的宫婢,是她的心腹。”
三爷果然不信:“你有瀛州口音,我听说陆贵妃入宫前一直在瀛州,你不是她还能是谁?”
说话间,他的椅子往前动了动。
陆银屏胆战心惊地看了看他椅子后面挂着的钩子,上面似乎还有血渍。
她咽了口唾沫道:“我常跟在贵妃身边,是以学会了不少瀛州话。”
三爷依然不信,却打算先留下她观察几日。
“阿韦,你这就带她去堡主院里。”他冲着络腮胡努了努嘴,“先让她适应适应,三天后成亲。”
陆银屏一听,脑门充血。
阿韦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对陆银屏道:“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