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的男人。陆银屏心想。
但嘴上依然奉承着:“陛下真厉害!”
“你惯会说好话哄朕。”他轻咬她脖颈,“你呢?若真有那日,你如何选择?”
陆银屏不假思索道:“臣妾自然要带着秋冬和二楞子逃跑。”
天子不悦:“说好给朕陪葬的。”
陆银屏想了想又道:“那就听到风声的时候多侍奉陛下几次,争取怀上陛下的孩子,等您一死,臣妾就带着肚子逃跑,找个没人的地方生下来,再等上十年二十年回来给陛下报仇…哈哈哈哈住手呀…”
拓跋渊早就听不下去,挠了挠她肋下。
“伶牙俐齿,这张嘴倒是会讨好朕。”
陆银屏不甘示弱,又去咬他肩膀。
两人纠缠之际,听到李遂意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在外间响起。
“陛下、娘娘,国舅求见。”
对大哥的的敬畏使得陆银屏心头突突地跳。
“哥哥来了,怎么办…”她慌慌张张地找衣服。
拓跋渊觉得她举止可笑又可爱,刮了一下她鼻尖道:“你怎么搞得咱们像在偷情一般?你在此歇着,朕一会儿出去见他。”
陆银屏这才反应过来是哦,她是有名分的,干嘛要怕大哥?
许是做坏事做多了,总觉得男女敦伦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需要避着家中人,才会有些害怕。
她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滚去床榻最里边。
天子站起身来,宽肩窄腰,不似大多数鲜卑男子那般肌肉贲张勃发,却结实紧致,腰腹沟壑分明;肤如白玉,保养得极好,脖颈和胸前倒有几处自己印上的痕迹,然而…
腰间有块巴掌大小的三角状粉色伤疤,一看便是烫伤所致。
两人裸裎相对之时往往是情浓之时,她本就有些害羞,不敢向下看,是以从未注意到这块疤痕。
他是天子,谁敢这样对他?
随着衣衫的遮掩,那抹疤痕消失在她眼中。
陆银屏忍不住问道:“陛下,为何您腰上有块疤?”
天子怔了一下,理了理衣袖,云淡风轻地道:“年幼时不小心烫的。”
陆银屏压根不信她有时候是有些傻,可那么集中的一块三角疤痕,一看便是有心为之。
到底是谁?
陆银屏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裴太后。
裴太后与他是利益相关的养母子关系,自从他登基之后,两个人明里暗里斗了两年,难保不是裴太后痛下毒手。
可依着天子的脾气,若裴太后伤了他,现在恐怕早已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怎会在嘉福殿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维持着那一丝丝体面呢?
也不可能是先太后她唤他“阿奴”,而他回忆起她时目光亦是难得的温柔。
他总不能自虐吧?虽然有时候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变态。
拓跋渊转身便看见她裹得像只胖蚕,明眸如水一样正望着他瞧。
“怎么?嫌丑?”他明显不太高兴。
陆银屏连连摇头,无比狗腿地谄媚道:“陛下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