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着实闷热。”凉意入骨,终于感觉凉快了些。
新来的宫人得了敲打,忙去架了冰放在屋角。
陆银屏来时已是黄昏,眼下天色渐暗,再过两刻钟便要天黑。
往常入了夜她也没有什么活动,左右不过洗漱或是看看话本,现下不过是换了一处更大的地方罢了。
徽音殿后便是清凉池,前朝祸国宠妃日日享用。陆银屏虽非宠妃,但日日沐浴的习惯雷打不动,这清凉池简直就是赐到了心坎上。
一丈三的池子嵌在地心,深有五尺,新晋贵妃靠在池边,下半身浸在池中,背对着宫人把玩着池边镶嵌着的妆台上的紫玉髓。
妆台上有紫色玉髓和碧玺打制的首饰,松松铺陈在铜镜之前。
陆银屏一手挂了两三串,奢靡之气顿显。
她举起手腕扭头问侍女:“好看吗?”
玉石相碰,叮当作响。
舜华望着陆贵妃侧过身来显露的姣好曲线,最后眼光落在她饱满的胸前,怔怔地说了个“好”字。
舜英扫了一眼,捏了一下舜华,低头道了声:“好看。”
美人入浴让她心神大动怪不得天子千方百计求了嘉福殿的那老妖婆也要将人纳进宫来。
女人看到珠宝首饰这种布灵布灵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尤其是陆银屏这样爱美的女子。这样色泽纯正的紫色玉石她虽有,但少,如今一次得了这样多,说不开心是假的。
她又捻起一串,见手腕上已经戴不下,弯腰摸索着挂到脚腕上。
池水渐凉,铜镜上氤氲的水雾渐渐消失,余下陆美人满缀紫玉的一双藕臂。
水纹阵阵迈开,铜镜中多了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陆银屏闻声便吃了一惊,转过头来便看到衣着松垮的天子沉入水中。
她四下张望,宫人不知何时早已退去,眼下就只剩下猎手和猎物。
身前清澈的水渐渐泛黑,蓦然探出个脑袋来。
拓跋渊将湿发往后一捋,露出光洁饱满的上庭。
眉眼英挺疏离,却因高而宽的额头少了些温和,多了丝压迫。额前没有碎发遮掩的天子,此刻像是才露出自己的本性。
陆银屏见他茶色双瞳渐渐泛黑,心底这才涌出一抹未知的恐惧来。
“喜欢吗?”
他扫了一眼凌乱的妆台,哑声问道。
陆银屏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低声答:“喜欢。”声音有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拓跋渊倾身而来,搂着佳人的腰将她抵在池壁上。
“怎的让人将门锁了?”嘴里说着,手下忙活着,开始一一算账。
陆银屏被剥成了一只俏生生的蛋清,颤巍巍地被他拉进怀里。
“我害怕…”
拓跋渊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嘴角印下一吻。
鼻尖相抵,他身上的香气好像跟那日不同了。
“别怕,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