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沈朝惜微微的笑了笑,好似有些苦闷,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天晚上,狂风暴雨中,那被鲜血浸染了衣服的人。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下身都是血倒在大雨里,腿中了一枪,而她腿上的骨头几乎被那一枪贯穿,造成了她半年下不来床。”
“你以为她为什么躲着你不见你?分手后直接消失,那是因为她受了伤,站不起来,害怕见你。”
“她怕看见你,想到她父亲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她怕你看到她,有一天发现她是害死你父亲的仇人女儿!”
“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不敢见你……”
不知道那一瞬,沈朝惜在想什么。
只是这个主卧里,床上的人昏睡着,半死不活了已经,而窗外的雨声,仍然不停歇。
“封晨炘。”
“盛听她这些年,过的很苦。”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盛听她在盛家,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就连春节假期,都是在沈家度过的。
沈朝惜以前就在想,她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对她,可到头来,竟然是“认贼作父”,失去了小时候的那段记忆,忘掉了自己的亲人。
而在盛鸣初的手下,她度过了无数个不幸的夜晚,就连小时候都是被关在地下室里的,动辄打骂,被皮鞭抽都还算轻的。
听到这里,封晨炘心脏好似开始疼了,眸色微颤着,他垂在身侧的修长指节曲了曲,一只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封晨炘脑海中,忽然想到上次他们在医院的时候,他拿到的有关于盛听的病例单。
病例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她的腿有旧伤,是被子弹贯穿的,她的腿骨头碎裂过。
他不由得蜷起了手指,神情怅然若失,心下好似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往外流血。
那心脏疼得,一阵钝痛,他脸色发白,几乎快要窒息了一样,只是低垂着眼睛,微弱不堪。
“她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分手的。”
沈朝惜:“是。”
“不然你以为,盛听她爱你的时候,整颗心都给了你。”
“她为什么会突然跟你分开,又为什么会分手这般决绝,就直接从此跟你断开了联系呢?”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盛听还能因为什么?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盛听一时兴起,是她没有心?
最后觉得玩腻了,再一脚把他踹开么。
但如果真是这样。
那她,那晚究竟经历了什么,封晨炘简直不敢去想。
她不接他的电话,她当时又在哪,腿伤了,她能去哪?
那天晚上,下着这么大的雨……封晨炘痛苦地摇着头。
只觉得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因为她玩弄他的感情甩掉他的事,困在过去,痛苦不已。
却执意的,在遇到她的时候还要用那种语气,说那些难听的混账话。
【封晨炘】
【盛听她这些年,过的很苦】
呵……
他却还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