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朝惜率先快过他一步,进了里面的浴室,御清园里的浴室,无论是主卧还是客卧的都挺宽敞。
光线柔和,像是那种暖光灯,映照在人的脸上,会让人中和一些严重的锋利和冷漠,变得如玉般温柔。
被沈朝惜推搡进去,在偌大的浴室里,男人眼睛漆黑,薄唇微微抿着。
陆云洲却从来没有反抗过她什么,低垂着头站在她面前,低哑的语气说道。
“朝朝,我真的没事嗯?”
可沈朝惜眼底明显是不信。
“没事?”
“陆首长,那你告诉我,是你的肩伤裂开三次叫没事。”
“还是在医院里顾医生跟你说的,伤口要是再裂开,你的这条手臂就废了叫没事?”
沈朝惜抬着眸,声音微冷淡,却充满了一种质问。
“我……”陆云洲眼神黯淡,似乎听到她的这些话,瞬间察觉她生气了。
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男人的沉稳气息,却在对视上她的眼睛时,声音放低,主动败下阵来。
“朝朝。”
沈朝惜看着他说:“陆首长。”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受伤了也不吭声。”
肩上的枪伤感染了偷偷自己跑去医院里找顾医生处理,陆云洲,你是当我傻吗。
可沈朝惜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她只是就这样盯着眼前神色紧张的男人。
“我没有想瞒你。”
在面对沈朝惜的质问的时候,陆云洲始终是情绪稳定的那个人。
陆云洲低垂着眼睛,与她目光对视上,他的眼神里隐约溢出来担心的情绪,似乎怕她不开心。
“沈朝惜。”
“我是怕你知道了这件事,会内疚。”
为她挡枪,是他自愿。
他不希望朝朝心里有心理负担。
“可是陆云洲,你是为我受的伤。”
沈朝惜镇定的语气说道。
“我有权利知道,你的伤势情况。”
即便他们之间没有婚约这层关系。
哪怕他们只是普通的战友,他也得告诉她真相。
沈朝惜第一次觉得,他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什么话都不说。
要不是顾随州上次来御清园里告诉了她,她就至今还被瞒着。
在她眼里,陆云洲是个成年人了,更应该知道肩伤的严重性。
更何况,他还是军人。
“好。”陆云洲忽然哑声道。
在沈朝惜面前,他永远会放低自己的姿态,只要是朝朝说的。
他都听。
“以后什么都不瞒你了。”
“我都告诉你。”
陆云洲薄唇轻启,认真的声音说道。
他最怕的,是朝朝不高兴。
朝朝的身体,在东洲遭遇了那些事。
他现在只想哄着她。
照顾她。
不让她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