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是夏六皇子本能。
零陵郡主，是超越夏六皇子本能的底线。
哪怕他在外头杀人杀得双手鲜红，尸山血海堆得比人还高，他面向零陵郡主的后背，与零陵郡主拥有的笑容与生活，都一定要是干净安稳可靠的。
他不允许任何一丁点东西，会威胁到零陵郡主单纯的生活。
门外侍卫的禀告声，救了穆四老爷一命：“殿下，我们抓到了一个人，可能与此次纵火偷窃有关……”
夏六皇子又死死盯了穆四老爷几息，才冷哼了一声，挪开了目光，对侍卫低声说道：“带进来吧。”
侍卫恭敬押进来了一个瘸了腿的男人。
“听从殿下命令，属下带着人马通知了凌江县县衙，让他们派出人马协助我们，挨家挨户搜了附近民宅、河道、车马行。”
“在一家休业的船行里，我们发现了此人。”
“他说他是船行车夫，手上并无船夫常有的厚茧。他的腿伤是新伤，极似从窗户逃脱时，不甚跌落导致的；衣角与手上还有火油痕迹。”
“我们仔细审了他几次，终于让他吐了口，承认参与了此次偷窃行动。”
夏六皇子死死盯着那名瘸腿男人：“是谁派你来的？”
是夏朝皇宫里，那些视他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兄弟们？
是对他前来要战争赔款不满的楚帝？
还是想要背叛的七皇子？
……
这一瞬，夏六皇子脑海里浮现了无数人选，望着那瘸腿男人的眸光也越来越阴冷。
谁料那瘸腿男人却哭丧着脸，说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六、六皇子殿下，不、不、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
“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你在指挥我们。”
“我们所做每一件事都是您的命令。”
侍卫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神情：“殿下，这就是我们要将他带过来，让您亲自审讯的原因。”
“从一开始被抓到现在，无论受了多少刑被审讯过多少次，他始终坚称整件事都是您的命令。”
夏六皇子几乎要气笑了：“那就是受的刑还不够。”
“再打。”
“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侍卫们出手利落，当场抽出有倒刺的鞭子，继续审讯起了瘸腿男子。瘸腿男子本就受了数场刑了，身体与理智都几近极限，当即痛哭着叫得哭爹喊娘。
但他依旧没有改口：“六皇子，这一切真的都是您让我们做的啊。”
看着瘸腿男子恨不得当场撞墙而死，结束这噩梦般一切的表情，，夏六皇子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冲侍卫们摆了摆手，让他们暂时停了鞭打。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把事情完整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