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太尉这理由找得实在蹩脚。
虞大老爷那句话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众人一没有证据,二也不欲与虞家当面翻脸,便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信了虞太尉的鬼话。
“原来如此,竟是一场误会。”
“哎,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病了了。”
“虞老爷以后可要好好叮嘱夫人吃药啊。”
“方才可真是差点吓到了。”
……
唯有作为苦主的穆十娘,依旧‘咄咄逼人’:“无风不起浪。既然表姨父说大表嫂方才是在胡言乱语,那能否请表姨父将表姨请出来证明,令十娘能够心安。”
虞太尉一时语塞。
且不说他到全福院时,已找不到虞老夫人的尸体了;就是虞老夫人的尸体还在,他直接拿出来也是揽罪啊。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上前,语气温和道:“还请小表姑稍安勿躁,满京城人人皆知,祖父与祖母夫妻多年皆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祖母最近年迈体弱缠绵病榻,祖父更是一直在全福院衣不解带地照顾,必不会作下这等恶事的。”
“方才穆家五婶娘的丫鬟曾说,那名黑衣贼人离开时,还背着一具尸体。”
“或许,祖母是被贼人掳走了。”
说话者是虞家长房长子虞伯济,今年二十一岁,便中了今科探花,是虞家第三代的希望,亦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代家主。
虞太尉找到了理由,忙连声附和道:“对对对,定是那该死的贼人掳走了清和。来人,快多派些人手来,一间一间地搜,势必要把那贼人给抓出来!”
说罢他又苦恼地看向穆十娘,想为大管家探查真相与窝藏罪物多拖延些时间:“只是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只有那丫鬟的一面之词;太尉府占地又实在不小,内外院加起来足有十多个院子,一百多个房间。”
“贼人只有一人,隐蔽起来极为方便,一一探查着实需要时间。”
“还望十娘稍稍等待,莫要着急。”
……
“姨父不必多虑,十娘自有办法加快速度。”说罢,穆十娘将手指置于唇边,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下一瞬,众人就见一只通体玉白的庞大狮子,如一道踏着风的雪白流光般,从全福院的月亮门外窜入,扑到了穆十娘脚边,发出了长长的吼叫。
穆十娘温柔摸着白狮额头:“谛听最擅长凭嗅物寻人。既然五嫂是在全福院遭奸人所害,表姨亦是在全福院被人掳走的,里头必定还残留着奸人气息。”
“我们只需跟着谛听指引,就能顺利找到奸人足迹了。”
虞太尉笑容一僵:“是么……”
虽然事情发生太快,他并不知穆十娘口中‘奸人’,是否出自穆十娘安排,又最终跑去了哪儿。
但这种己方频出意外,对方却稳稳胜券在握,精准预判了他的每一步应对,场面一寸一寸失控的感觉,令他心情十分糟糕。
穆十娘,这小丫头着实有些邪门了。
将虞太尉与穆十娘几番博弈尽收眼底,阿宝公公眼底含笑:“太尉府实在有些远,都厢兵一时怕是难到。既然穆娘子有这等灵兽,不若先带领我们寻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