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被堵住,沉郁之气在胸腔中四处窜着,想要冲出来。
她猛地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五脏六腑似乎被一双手绞着,拧着,疼得她弯下了腰,缩着身子。
“甄儿!”廉重夜心疼极了,他握着她的手,给她拍着后背。
“长姐!”顾雪窈也吓坏了,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想要帮忙,又不知如何帮。
“去看看大姑娘,别管我。”昆仑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把顾之寒推出去。
他们都没有留意廉重夜对顾雪甄的称呼变了。
“先生,我要做些什么?”顾之寒也很着急,但他比顾雪窈冷静。
廉重夜吩咐他:“去把前面药壶里的药倒出来,等你长姐咳嗽停下,就让她喝药。”
洞口的另一侧用石块搭成两个简易的炉灶,上面的药壶都在熬着药。
顾之寒过去拿过一个碗,端起前面炉灶的药壶,把药汤倒在碗里。
他刚放下药壶,就听见顾雪窈的惊呼声:“长姐吐血了!”
顾之寒手一抖,药碗差点摔到地上。
“快把药拿过来。”廉重夜扭头对顾之寒道。
顾之寒敛了敛心神,三步并作两步把药送到廉重夜手中。
他目光落在顾雪甄面前的地上,殷红的血渍中,竟然有黑色的血块。
顾之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再抬起目光看到顾雪甄白得发青的脸,慌得差点和顾雪窈一样手足无措地团团转着。
廉重夜给顾雪甄喂下汤药,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进她的嘴里。
顾雪甄就如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他折腾着,一句话都不说,死死盯着山脚下的东江。
廉重夜给她喂下药丸之后,就默默看着她,顾雪窈想说什么,他也示意顾雪窈不开口。
片刻工夫后,顾雪甄的眼皮黏涩起来,她用力眨了几下眼之后,人就向旁边一歪。
廉重夜接住她,把她抱回床上。
顾雪窈跟过来,紧张地问道:“廉先生,长姐要不要紧?”
“我给她吃了能安寝的药,让她先顺下堵住心头的那口气。等她醒来后,若能大哭大闹一场,心口的郁结散了,会好得快一些,否则……”廉重夜给顾雪甄拉上薄被,叹了口气。
“否则会如何?”顾之寒和顾雪窈异口同声地问道。
“心病是最难治的。”廉重夜把顾雪甄鬓边的发丝拢到她耳后,怜惜地说道:“我不想她再把事情都压在心底,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他动作很亲昵,但顾之寒和顾雪窈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昆仑躺回床上,望着山洞顶,静默了一会问道:“二姑娘为何要背叛大姑娘?”
提到顾雪昭,顾雪窈又来气了,“我方才也说了,长姐这般信任她,她竟这般对长姐,真是不可理喻!那贺娘子是我们顾家的生死仇敌,她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顾之寒也疑惑道:“我也想不通,二姐姐为何要背叛长姐?”
廉重夜沉默着给顾雪甄掖了掖被角,过来给昆仑处理伤口。
顾之寒的目光随着廉重夜移动,“先生,你知道为何二姐姐背叛长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