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东家，你信不信，倘若我父亲还在世，你今日便是顾家的门也踏不进来。”
沈老东家的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一点。
顾雪甄说的没错，依照顾成均的性子，确实会把他拒之门外。
只是，想到沈家的将来，还有贺娘子叮嘱的话，他又咬牙道：“顾大姑娘口口声声说，是我们沈家给你泼的脏水，你可有证据，你总不能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把罪名扣到我们沈家的头上。”
“沈老东家，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些话你在别人跟前说也就罢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说了。”顾雪甄用指尖掸了掸袖口，显得有些不耐烦。
顾雪窈和廉重夜，还有宋临川三人从后面的小茶房进来，站在过道前的屏风内偷听着。
顾雪窈小声笑道：“听着长姐怼沈老东家，真是痛快。”
宋临川呸道：“沈老东家真是无耻!”
外边又响起沈老东家的声音：“顾大姑娘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如今年岁已老，还请顾大姑娘看在我们两家以往的交情，不要对沈家再苦苦相逼。”
顾雪窈骂道：“沈老东家太不要脸了，事情是他们做的，话是他们说的，如今倒变成我长姐苦苦相逼了,真是恶人先告状！”
宋临川也道：“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有脸再后辈面前颠倒是非，无耻至极！”
廉重夜望着绢制屏风前影影绰绰的人影，蹙起了眉头。
沈老东家说完那几句话，就告辞了。
顾雪窈他们从后面出来，顾雪甄不防备，吓了一跳，“你们怎么过来了？”
顾雪窈道：“我们担心你被沈老东家欺负，所以过来。”
顾雪甄笑道：“他若是长辈，我还会让他几分，但眼下他已不是长辈，我可不会让着他。”
宋临川拍着手道：“对，就该这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顾雪昭从门口进来，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长姐，我听他们说，沈老东家和你吵架起来了，你有没有事啊？”
“谁在胡乱说话，我几时和沈老东家吵起来了？”顾雪甄蹙眉问道。
顾雪昭看着她的神情，确实无事，才松了口气道：“许是他们胡说了。”
廉重夜对宋临川道：“临川，表姐无事，你和三姑娘先回药馆吧。”
“好。”宋临川点头，又问道：“你不回吗？”
“我还有话和表姐说。”廉重夜道。
顾雪窈出来时，见顾雪昭还站在原地，回身拉着她出来，“二姐姐，我们走吧，别打扰长姐和廉先生了。”
顾雪昭眸底浮现一抹晦暗，脸上的浅笑却没有半点波动，“好。”
廉重夜待他们都走远后，才问顾雪甄：“表姐，方才我和三姑娘，一直在后边听你和沈老东家的话。”
“三姑娘听明白了沈老东家的话，还骂了沈老东家。”
“三姑娘是天真烂漫，心无城府之人，表姐你说，她都能听出沈老东家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雪甄抬起眼眸，对上他那双好看的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