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家从沈家出来后,越想越高兴,嘴里哼着小曲上马车。
跟着的侍从笑道:“老爷今日心情很好。”
“自然好了。”徐东家乐呵呵地进了车厢坐下。
他想起沈老东家方才难堪和恼羞成怒的神情,得意地把手搭在腿上拍着拍子。
顾雪甄真是瞧不出来啊,有这个胆气和沈家撕破脸,和她父亲一个样,瞧着温顺和气,真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沈家丢了朝廷的生意,早已传遍各商行,受其影响,其他商行与沈家有交易时,也会再三谨慎,甚至宁可退而求其次。
所以沈慕白在外地接连开了几家店铺,除了投入大量的银子,对恢复沈家的生意,没有半点作用。
而顾家当众说沈家银子短缺,不管是真是假,都会引起恐慌,沈家茶山的茶农,茶馆的货商,要是都来催沈家要银子,沈家眼下的境况,即便是能货银两讫,也会元气大伤。
徐东家也看出来了,贺娘子此人歹毒,又小肚鸡肠,是只会拿好处,但不会做事的主,沈家以为巴结她,沈家就能起死回生,做梦呢。
“机关算尽终成空,曲终人散皆是梦。”徐东家手拍着拍子,嘴里哼着曲子,摇头晃脑,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他原只是盯着顾家的家业,没想到沈家会突然败落,贺娘子是官眷,自视甚高,她是不屑于行商的,沈家败后,那么多店铺她自然不会收拾打理,倒白白便宜了他们徐家。
再往后,顾家也会被徐家收入囊中,到时,江东府就只剩一个徐家了。
念及此处,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皆畅快无比。
马车外突然响起他儿子的声音,“爹,可算是找到您了,有人想要同我们谈一笔生意,说是给宫里的娘娘们调制香料,缺几味香料,想跟我们家买。”
徐东家一听更加得意。
沈家劫难丛生,一副衰败之相,而他们徐家,便是在家中坐着,都有生意自己找上门来。
他撩起车帘问儿子:“那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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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馆。
宋临川拿着一副药,对站在药柜前面的廉重夜说道:“我给后边巷子的吴大娘送药过去。”
“去吧。”廉重夜道。
旁边的顾雪窈在擂着药,嘀咕着:“我们几个都在,还怕你的药馆跑了不成?”
宋临川笑着出门。
吴忧对顾雪窈道:“三姑娘,你看对面那辆马车,停在那里很久了。”
顾雪窈望出去,一辆马车停在顾家大宅的院墙下,车夫拿着酒葫芦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她不甚在意,“可能是这巷子谁家来了客人吧。”
廉重夜看了一眼,对顾雪窈和吴忧道:“三姑娘,我在后边晒的橘皮黄芪要翻面了,麻烦你和吴忧去帮我翻一下。”
“好。”顾雪窈放下手中的活计,拍了拍手,带着吴忧和元宵四喜往后边去。
外边的马车下来一个穿碧衫的姑娘,径直走进药馆,“郎中,我要帮家人抓两副药。”
她递了一张药方过去给廉重夜。
廉重夜拿着药方仔细看,抓了一副药给她,“这些药服用的时候,有要特别注意之处,我写给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