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昭在后面听着,突然,她目光一凝。
廉重夜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顾雪甄蹙起了眉头,“我不是好了么,怎还要喝这么久的药。”
廉重夜从食盒中拿出药壶,倒了两碗药,“你这些时日,晚上入睡得是不是快些了?”
顾雪甄想了想,“这倒是。”
廉重夜拿起一碗药喝了,再把另一碗递给她,“所以这些药对表姐的身子是有益的,表姐要再喝几日。”
他又从食盒中拿出一碟蜜饯,“昨日你说杏干好吃,我拿了点过来给你。”
顾雪昭站在木香树后,树叶的绿,花簇的白映在她脸上,她的脸青白交错,脸色差到极点。
顾雪甄喝完药,廉重夜也没有多留,拿着食盒走了。
顾雪昭从木香树下走出,慢慢走回疏香苑。
院落中那几盆牡丹,在日光下开得更绚烂。
顾雪昭经过时,脚步顿了顿,抬手在发髻上摸到簪着的牡丹花,扯下来,捏在手中揉碎,丢到地上,绷着脸用力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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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店铺。
顾雪甄从里面出来,掌柜王焕送她到马车边。
“最近须特别谨慎些,那些有便宜的好处,不要碰,宁可少赚些,也不要着了人家的道。”顾雪甄叮嘱他。
王焕回道:“东家放心,我一直谨慎着。只是,贺夫人和贺娘子昨日来选布料一事,是否要按以往的规矩,送些东西给她们?”
顾雪甄踏上马车,“送,但要挑着贺大人能看见的时候送。”
江映月到底是官眷,对她再厌恶,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
只是,不能白做。
她想看看,贺云知知道后,会如何做?
王焕点头,“明白了。”
顾雪甄让沈雁一起上马车,问道:“贺娘子近来有什么异常吗?”
沈雁道:“跟着的兄弟说没有,邀请二姑娘去喝茶那次,也只是喝茶,说一些女子之间的话。”
前两日顾雪昭出门,半路遇到江映月,被江映月硬是拉去喝茶了,顾雪昭回家后急忙找顾雪甄解释,说自己不是有意和江映月接近,是推辞不了。
沈雁又道:“贺娘子近来怪得很,同谁都是和颜悦色的,现在外头的人都说,那次她生大姑娘的气……”
她猛地闭上嘴巴,极其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
顾雪甄不甚在意地接过她的话,“那次她生我的气,是因为我对贺大人有非分之想,她当然不能容忍其他女子觊觎自己的夫君。”
沈雁错愕:“大姑娘,您知道啊!”
顾雪甄哼了一声:“她一直对我怨恨,突然转变性子,又刻意和我的家人亲近,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
她又问道:“这些泼我脏水的话,是不是沈家帮她传出来的?”
沈雁应道:“老郑查过,最开始就是从沈家的清风茶馆传出来的。”
“看来,弄垮我,是沈家给江映月的投名状啊!”顾雪甄冷笑。
沈雁压着声音问道:“大姑娘,要不我让我父亲请道上的兄弟,收拾贺娘子。”
顾雪甄摇摇头,“她是官眷,背后有江侍郎,江侍郎如今在朝中地位还稳固,我们不能硬碰硬。”
她话未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外头响起男子的声音:“顾大姑娘,可否请你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