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先生脸红?”云舒诧异,“廉先生是最沉稳不过的人了,他怎会脸红?莫不是你看错了吧?”
月闲急了,“我怎会看错?就是因为廉先生最沉稳,所以他脸红我才会留意的。”
顾雪昭眼神冷了下来,拿着锦帕用力擦去手上的药膏。
她肌肤赛雪,锦帕擦过的地方很快就变红了,但她还是用力地擦着。
云舒看见她的动作,醒转过来,忙向月闲摇摇头,示意月闲不要再说下去。
顾雪甄在不为斋,而廉重夜红着脸从不为斋出来,很难不让人往暧昧的地方想。
而顾雪昭心心念念的又是廉重夜,明知廉重夜对顾雪甄的心思,她还是一意孤行。
云舒心疼地看着顾雪昭被擦红的手,想安慰她,又不敢开口。
“你们出去。”顾雪昭梗着嗓子道。
待两个丫鬟出去后,泪水从她脸颊滑落而下。
隔着模糊的泪光,她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膏药。
长姐不是说对廉重夜没有心思吗,为何一次又一次做出让旁人误会的举动?
还有廉重夜,明知长姐对他无意,明知长姐对贺大人还是余情未了,为何就如此对长姐放不下呢?
就好像她对他一样。
眼泪又滚落而下,桌上的膏药清楚地呈现。
她咬着下嘴唇,颤抖着手伸过去,挖出药膏,重新抹在手上,抹了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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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大宅的门外,顾雪昭出来,款步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往热闹的街市驶去。
附近的小巷内,两个靠在墙根闲聊的男子盯着远去的马车,其中一人道:“你回去告诉娘子,我跟着。”
另一人点头,从巷子另一头离开。
说话的那男人手笼在袖子中,不紧不慢地跟上马车。
顾雪昭是出来看布料的。
天气越发的热了,廉重夜和宋临川要做薄的衣裳,顾雪昭在库房看了一日,皆不满意,顾雪甄便让她去店铺里挑选。
王焕已经收到顾雪甄传的话,在店门口等候顾雪昭,亲自带她挑选布料。
顾雪昭选了半日,方挑出几匹料子。
王焕让伙计送到大宅,笑道:“二姑娘做事真是用心,换是旁人,早就随意指些料子做了衣裳。”
顾雪昭道:“他们一个是姨母家的表兄,一个是小寒的先生,他们的事若是不用心,我就辜负了长姐让我掌家之意了。”
王焕叹道:“二姑娘事事能想到东家,怪不得东家提起二姑娘,就赞不绝口。”
顾雪昭笑道:“这是长姐疼我。”
她看着店里人多,便不再留。
王焕送她到了店门外,她正要上马车时,一个卖花郎吆喝着从马车前经过。
顾雪昭看见他挑的竹筐中有几株红艳艳的月月红,便对云舒道:“那月月红甚是好看,你去买三株回来,我给长姐和雪窈一人一株。”
云舒答应着去追那卖花郎,顾雪昭站在马车边等着。
一个婆子突然向她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姑娘,有人给你的。”
“谁?”顾雪昭谨慎地没有接那张纸条。
“我不知道,那人给了我几文钱,让我给你。”那婆子见她不接纸条,径直塞到她手中就走了。
顾雪昭紧张地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廉重夜,望江楼。
顾雪昭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