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甄拉住她，“你若是出去了，就正和她心意了。”
“她眼下心里憋得慌，没地方发泄了，才想到我们这里来发泄了，你又何必让她如愿？”
顾雪窈疑惑：“长姐怎么知道她没地方发泄？”
顾雪甄笑道：“外头的茶馆酒肆除了传我的话，也在传贺大人和贺娘子不和的话。”
“府衙里的衙差说，贺大人和贺娘子吵过几次架，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拌嘴，今日看来，他们之间的嫌隙可不小。”
顾雪窈听得更懵了。
“贺大人的母亲来了。贺大人才到江东府上任两个月，贺娘子过来，是夫妻团聚。”
“但贺夫人不在京城照顾贺老大人，还有主持家事，而千里迢迢地来到江东府，定是贺大人这边出了事。”
“贺大人没有受伤生病的消息传出，只有夫妻不和的消息。所以，贺夫人前来，是为了贺大人和贺娘子。”
“外头传的那些话，我猜就是贺娘子借沈家的人说出来的，她在贺大人那里吃了苦头，才想着找我撒气。”
“你说，如此你要不要出去？”顾雪甄笑着问顾雪窈。
“自然不能出去，我要憋死她！”顾雪窈也笑起来。
廉重夜转过头，看着顾雪甄的笑颜，嘴角也跟着上弯起。
顾雪窈就站在顾雪甄旁边，她脸上带着笑，长长的睫羽微垂，在眼中投落一片暗影。
顾雪窈笑着又呸道：“活该，谁娶了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店铺里传来宋临川嘲讽江映月的声音。
顾雪甄眉头簇起。
时安也道：“宋御医和江侍郎都是朝廷中人，若是三公子和贺娘子闹得太僵，只怕会连累宋御医。”
顾雪窈紧张起来，“那赶紧去提醒三表哥。”
“我去吧，我是宋御医的弟子，贺夫人和贺娘子说不定会看我几分薄面。”廉重夜笑道。
他走到院里的时候，顾雪甄想起江映月的性子，叫住他：“廉先生，贺娘子说话容易伤人，你听听也就罢了，别往心里去。”
廉重夜眼中笑意加深，“好，我会记得的。”
顾雪昭耷拉下眼帘，眼中的暗影更重了。
顾雪甄对顾雪窈道：“方才我听说你要帮临川做蜜饯，是吗？”
顾雪窈笑道：“是啊，他这里的蜜饯不好吃。”
“那我得提醒临川，让他付给你工钱。”顾雪甄道。
顾雪窈扑哧笑起来，“不用，左右我在家中也闲着无事。”
她们说话的时候，廉重夜打开了店铺的门。
顾雪昭望过去，有一个面带骄横之气的娘子也望过来，阴沉的目光一直盯着顾雪甄。
廉重夜很快就把门带上，挡住了那个娘子的目光。
顾雪昭望着已合上的木门，许久才挪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