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窈一下没反应过来,“长姐骗三表兄?”
顾雪昭笑道:“元夕那晚,贺大人和刘大人去给鳌山灯点灯,后来长姐过去和他们喝酒。”
她靠近顾雪窈低声道:“那晚我们还看见贺大人了,当真是玉树临风,年轻有为啊。”
顾雪窈不安地左右看了看,“二姐姐,别在家里提起贺大人了,免得长姐难堪。”
顾雪昭呀的一声,也左右看了看,“瞧我,说话也不留神,还好没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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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内,顾雪昭和顾雪窈离开后,顾雪甄看了沈雁一眼,沈雁会意,让周围服侍的丫鬟都退下。
宋临川告诉顾雪甄:“京城的局势,还是和以前一样紧张,虎豹骑和内侍监时不时就大搜查。只是有一段时日没有冥王的消息了,也不知是不是不在京城了。”
廉重夜身子动了一下,拿过旁边高几上的盖碗。
宋临川继续道:“春闱在即,忠武军的刘将军和礼部的李侍郎也斗得厉害。”
顾雪甄不解,“科考和刘将军有何关系?他为何要和礼部斗?”
“刘将军是皇后娘娘的父亲,李侍郎是淳妃娘娘的父亲。”宋临川道。
顾雪甄顿时就明白了。
前朝的大臣,后宫的娘娘,互为依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将军和李侍郎斗,也是皇后和淳妃斗。
“如此说来,这位淳妃娘娘可是得盛宠,敢和皇后娘娘斗。”顾雪甄道。
宋临安道:“宫里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别人说,是因为刘将军追查先帝的八皇子……”
他说到此处,瞥了一眼廉重夜,“一直没有收获,圣上不悦,所以才宠爱淳妃娘娘,以此提醒皇后娘娘和刘将军。”
圣上这是要逼着刘将军早些抓到八皇子。
顾雪甄抬起眼眸,廉重夜就坐在前面,眉尖微拧,似愤恨,又似悲凉。
她低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廉重夜听到她话,眼帘动了一下,向她看过来。
宋临川长长叹了一口气,“天家之中,能容得下兄弟的,能有几人?不是死,就是被百般折磨,生不如死。”
死字在顾雪甄心头重重敲了一下,她心口钝钝地疼。
她虽对廉重夜无意,但她也不想看到他被猜忌和权欲所杀。
她道:“如今你既过来了,就和廉公子一起好好经营药馆。我们这边虽不似京城那般繁华,但让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也是可以的。”
她特意咬重一辈子三个字,廉重夜注视着她的眸光闪了闪,嘴角渐渐上扬。
宋临川笑道:“我出来的时候,阿娘也是这般说的,她说等父亲回来,家里安定了,她就过来和我住一段时日。”
“那可太好了。”顾雪甄笑起来,想起一事,“对了,姨父在东北,你倒出了远门,宫里的人不疑心吗?”
宋临川笑道:“表姐不用担心,京城局势紧张,人人自危。”
“去年你们离开京城后,就有不少人也离开京城,连汝阳王和怀远侯他们的儿女,都找借口离开京城,我一个御医的儿子离开京城,有谁会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