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有个婆子在后面唤顾雪昭。
顾雪昭暗自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什么事?”
顾雪窈没有注意到顾雪昭刚过来又离开,她看到廉重夜手中还有三盒,问道:“这是给长姐和二姐姐,还有小寒的吗?”
“是,劳烦三姑娘帮我给她们吧。”廉重夜顺手交给她,又指着屋檐下的花灯问道:“今晚是在家里赏花灯吗?”
顾雪窈让四喜送去给顾雪甄她们,对廉重夜道:“不是,我们是要出去赏花灯的,听说今年鳌山灯可好看了,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抢到一个好的位置。”
两个婆子捧着两只木盒经过,说着话:“真是不敢相信,这人说没就没了。”
“他吐血后就一直病着,他家大郎又扬言说不再认他这个父亲,他的身子怎受得住?”
顾雪窈听得好奇,叫住她们:“你们说谁呢?”
婆子道:“后门上的顾祥,今早没了。”
“啊!”
顾雪窈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前几日他还来家里找长姐,怎突然就没了?”
“生老病死,都是天意。”廉重夜平平地说道。
“可不是,人家都说顾祥坏事做得太多,是老天收了他。”一个婆子道。
另一个婆子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人死了,就别说了。”
两个婆子走后,顾雪窈兀自站着,神色凝重。
廉重夜道:“各人有各命,眼下他这种情况,死了反而是解脱了,你不用替他难过。”
“我没有替他难过,我是担心长姐。”
顾雪窈道:“长姐刚把他的掌柜之位给了大郎,他就死了,我担心别人会说是长姐逼死他的。”
“不行,我得去告诉长姐,让她早些想好对策,可不能无端端地就被泼了脏水。”
顾雪窈转身往外走去,廉重夜跟了过去。
前面的转角处,顾雪昭站在回廊的廊柱后,看着顾雪窈和廉重夜聊天,再一前一后地离开,满脸的羡慕。
廉重夜原待她也是和顾雪窈一样的,只是后来变了。
他对其他人都温言浅笑,唯独对自己冷若冰霜。
说到底,还是自己出身低贱,若是自己也能投胎到顾大娘子腹中,他也不会对自己如此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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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窈和廉重夜找到不为斋,顾雪甄正在里面的隔间,和冯平,时安,还有王焕说话。
顾雪甄听到沈雁来报,撇下冯平他们出来,“你们怎么过来了?”
顾雪窈扫了一眼隔间里的人,笑道:“长姐以前不是说过,廉公子对话本子颇有研究吗?我记得长姐这里有好些话本子,所以带廉公子来挑一挑。”
“在那边书房,你们自己去看吧。”顾雪甄说话,回到隔间继续和冯平他们说话。
冯平道:“我已经吩咐下去,顾祥的丧事由大宅负责,老张他们已经去挑棺木了。”
顾雪甄点头,对时安道:“你这几日守在账房,丧事有什么开支,你直接给,过后再告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