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重夜停住,回身道:“周大娘,何事?”
“廉公子,上次您给我开的药方可太好了,我买药回去敷了三日,腰疼就轻了许多。杨婆子腰也疼,您能不能帮她也看看?”周大娘讨好地笑问。
杨婆子向廉重夜跪下,“廉公子,我腰疼了几十年,求求您帮我治治。”
廉重夜弯腰拉她起来,“杨大娘,我先帮你看看,能不能治,我得看完才能知道,眼下我不能给你打包票。”
“我懂我懂。”杨婆子忙不迭地应道。
她们随廉重夜一起往深柳居去,石青在后面问道:“廉公子,你答应给我跌打扭伤的药膏,几时能给我?”
廉重夜淡声回道:“昨日我送人了,哪日得空做了,再给你。”
“啊?”
石青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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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甄因要见沈雁和时安,没有回卧雪轩,去了不为斋。
顾雪昭跟着她,“去年的新正家宴,是我们家里人,按旧例操办就好。今年廉公子在,要不要添点什么?”
“你想添什么?”顾雪甄问道。
顾雪昭道:“我们素日听书的两个女先生,是住在附近的,不如新正时让她们来给我们讲书,大家也热闹热闹。”
顾雪甄想了想,道:“好,你安排妥当就成,只有一点,离母亲的迦境庐远一点,别扰了母亲静修。”
“我知道。”顾雪昭笑道。
她听到“母亲”二字,想起顾雪甄病中怒斥秋姨娘,不配提起她生母时,用的也是“母亲”。
那时是不是顾雪甄病糊涂了,才如此说?
她们到了不为斋前的路口,顾雪昭同顾雪甄分别,自去忙了。
顾雪甄到了不为斋,沈雁和时安在隔间围着炭火盆坐,见她进来,忙起身。
“胡嫂子回去了?”顾雪甄也坐在炭火盆前。
“回去了。”沈雁去茶几倒茶过来给她,“二麻子按照大姑娘的吩咐,同胡嫂子说了。”
“她反应如何?”顾雪甄喝了一口茶。
“她先是哭,后来就只垂泪,没说一句话。我送她到家时,她婆母顾大娘刚好出来,她和顾大娘说话,倒也没瞧出伤心。”
沈雁担忧道:“大姑娘,胡氏到底和顾祥是多年夫妻,会不会按耐下此事不提?”
“顾祥瞒着她养了十年的外室,还生下一双儿女,胡嫂子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女子,她能在顾大娘跟前忍,在顾祥跟前不会忍。”
“况且,我也不单靠胡嫂子这一条路,还有时安呢。”
她转头问时安:“这几日,你请他们吃酒,所说之事,他们意下如何?”
时安道:“王掌柜和楚州,徐州的掌柜说,此法虽好,但只怕会让人心不安。”
顾雪甄微笑:“我要的就是他们人心不安。”
她在京城时,曾夸赞顾祥经营有方,请他在红宴上向其他掌柜说他是如何经营的。
她让时安分别请掌柜们喝酒,把这个提议告诉掌柜们,加了一句,顾祥觉得为了增加收益,可以安排人到其他掌柜处学他人的长处。
当然,这句话时安没有明说是顾祥所说,但时安也没说是顾雪甄所说,只是顺着顾祥的话,不是他说,也变成他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