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真是害人不浅。
现在公爹一死,她对婆婆只剩下嫌弃。
什么都做不了,又怕吃苦,还连累自己儿子多挨石板子,走路都不利索了。
万氏脸色难看,心里有怨气,老头子刚一走,这家里就没有她说话的地方了。
但是,以后都得靠儿子媳妇,她也不敢反驳什么。
只能闷声,忍下这口气。
不用村长交代,李氏就烧来两个旺旺的火盆,一个放在了钱师爷的面前,另外一个,则是放在了李家人身旁。
还拿了一个软垫,一张椅子给李家的人。
这一个动作,被钱师爷看在眼里。
接下来,姜大强去把那晚跟着上山的人都喊了过来,沾满了半个院子。
李氏照样烧了一个火盆,放在汉子的中间。
这样,大家还能围着取暖。
钱师爷开始问话,姜婳也不卑不亢地把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
“姜婳,按你所说,李老头真是被自己摔死的?”
姜婳脊背挺直,眼神清明。
“老夫子可以讯问当晚一起上山的人,他们都是人证。”
此女一言一行坦坦荡荡,他对着身旁记录的人道:
“你去一一查问,问他们姜家女所言是否属实?不可漏查。”
“是。”
那个人拿着毛笔,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问的第一个人就是姜大强。
“姓名。”
“姜大强。”
“跟姜家女的关系。”
姜大强气呼呼的。
“我是她爹。”
记录的人抬眼看了他一眼。
“你应该说父女。”
姜大强:“”
他果然不喜欢读书人是有道理的,说话文邹邹,父女跟他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吗?
算了算了,今日忍了,胳膊拧不过大腿。
等到所有人都问完,记录完成,那人才回来回话。
“禀告师爷,他们说的跟姜家女所说,并无漏洞。”
钱师爷点点头,随后看向李江,问道:
“你们状告姜婳,可有证据?”
李江咳嗽看两声,用虚弱的声音道:
“并无证据,但是姜婳曾经对草民的爹娘多次辱骂,甚至还动过手,肯定是她夹带私仇,看我爹一个人孤立无援,才下了黑手。”
钱师爷摇头,神色看不出什么。
“李江,你说的这些都证明不了什么,但是姜婳有七个证人,能证明亲眼看着李老头是自己摔下山去的,这才是铁证。”
万氏按耐不住了,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姜家的死丫头逃过一劫,自家老头子也不能白死。
“师爷,您千万不能听信那死丫头的话,她都是骗您的,那些人证都是村子里的,肯定是包庇她。”
“大胆!无知村妇,你是在污蔑我们师爷是非不分吗?”
带刀官差一声暴呵,万氏的身子不受控制抖了一下。
随后扯开嗓子就开始哭天抹泪地骂人,现场的人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
钱师爷最讨厌这种乡下的老泼妇,无理也哭出三分理来,实则就是撒泼打诨,无理取闹。
脸上出现几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