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子的小儿子如今在何处?”
大儿子靠不住,至少还有个小儿子。
不过就方婶子这种情况,靠自己来的更实在。
提到小儿子,方氏的眼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在县城那边的酒楼里做跑腿,平日里忙,回来路又远,一般三个月回来一次,就是回来,在家里待不了两日就走了,我那儿媳妇厉害,总拐弯抹角说他没出钱补贴家里,久而久之,他也不喜欢在家里久待了。”
待着不快活,自是不想久留了。
“家里开支又不需要她出钱,怎的她还有话说?”
方氏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我那小儿子一年到头在家里也待不到十日,他赚的钱其实都在我这儿,每每凑整了,我便给他放到钱庄存着,从前我大儿子也是这样,他们的钱我从来不动,待他们成亲了再取出来给他们自个儿过日子。”
楚月了然,方婶子那儿媳妇这般作为,怕是想将小叔子的存钱给捞到手里呢,不得不说,心还挺贪的。
“你小儿子多大了?”
方氏的面上闪过愁容。
“今年十七,原本打算去年给他说亲的,年成不好,他又长期不在身边,就这么耽搁了,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说上亲事。”
楚月点头,“我这医馆里正巧缺一个跑腿的伙计,回头方婶子问一问,看他愿不愿意来,工钱三十文一日,若干的好,年尾还会给些奖励。”
处了这么些日子,方氏这人还算不错,做事麻利又稳妥,从未出过错。
她小儿子既是在县城跑腿,人必定机灵,正巧医馆缺这么一号人,若是他能来,倒是正好。
方氏听了,喜上眉梢,小儿子去县城,就是因为镇上找不到事做,如果他能在医馆里做事的话,母子两在一块也好有个照应,不用长期分离了,说亲也要便利许多。
“他应该快回来了,到时候我与他提一提。”
楚月想了想,又说道,“婶子这边,要不我给你换个地方吧?省得你儿媳妇又来骚扰。”
骚扰方婶子是一方面,就怕她针对医馆做什么龌龊事。
这种妇人向来最难缠,还是避着些比较好。
“换个地方?”
方氏心底一紧,以为楚月是不让她在这儿干了。
楚月望着方氏说道,“我还有个作坊,正巧最近需要人,那边的工钱比在医馆做饭稍高一些,三十文钱一日,婶子若是愿意的话,我便将你安排到那边去。”
听到楚月不是要赶自己走,方氏激动的朝着她跪了下来。
“楚大夫,谢谢你!”
自从男人死后,她将两个儿子熬大不容易,从来没有人给她搭过一把手,楚月此举,倒是让方氏心底感动不已。
楚月见状,忙将方氏给扶了起来。
“方婶子不必跪我,我也是见方婶子做事稳妥,便想将你留在手底下做事,只是你换了地方之后,怕是得跟你儿子儿媳保持距离,我不想因为他们影响了作坊的清净。”
方氏当然知道楚月说的是什么意思,忙表决心。
“楚大夫放心,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也看穿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眼狼是养不熟的,我也不抱希望了。”
楚月嗯了一声,听见前方有了动静,便也没与方氏多聊了,嘱咐她好生调整,过两日便去作坊之后,就去了医馆中。
这会,一个年轻妇人正抱着个孩子满脸焦急的坐在看诊台旁,眼眶又红又湿,似是刚哭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