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贵哦了一声,半晌才又问道,“她往后都不会回医馆了吗?”
“暂时不会回了吧。”
陆大贵抿了抿唇,“她离开的这么匆忙,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楚月嗯了一声,“或许还有铁蛋娘的原因吧,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差点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
陆大贵没再说话,只是心里却不怎么好受。
虽然没挑明,但这段日子以来,张秋英也没有明确的拒绝过他的关心,如今被林氏一搅和,他突然有些茫然了。
张秋英往后怕是不会搭理他了吧?
楚月这会的注意力并不在陆大贵身上,她撩开车帘往外望去,“大贵哥,快到了吗?”
“前面就是了。”
陆大贵说着,赶着骡车加快了速度。
楚月到庄子的时候,已是巳时,她敲了门,便见一个面容温婉的妇人上前开了门,将楚月迎了进去。
“这位可是张夫人?”
那妇人稍稍腼腆的点头应道,“是,楚大夫请进。”
张平也适时从屋里走了出来,朝着一处屋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请随我来。”
楚月点头,随着张平进了屋,一股浓重的药味儿迎面冲进了鼻腔,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她强忍住冲鼻腔的味道,“张老夫人这屋,可是许久未通风了?”
张平点头,“家母身子虚弱,如今天气又寒凉,通风怕她受凉,门窗便时常紧闭着。”
楚月四处打量之后说道,“屋子里常年不通风,并不适合病人养病,若怕她受凉,开门窗通风的时候,可将张老夫人先转移到旁的屋子。”
听着楚月这话,跟在两人身后的王氏趁着这会没风,便将一边不对着炕的门帘用钩子卷起来了。
“从前没有听大夫说起过此事,便一直没注意到这上头,往后我会留意的。”
张平来到张老夫人炕前,贴心的附在她耳边说道,“娘,大夫来给你把脉了。”
张老夫人没有睁开眼,只点了点头,便歪着头继续睡觉了。
张平见状,忙将张老夫人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楚月将药箱放在一旁,伸手搭上了张老夫人的脉搏。
片刻之后,楚月收回手,并将张老夫人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随着张平出了屋。
张平望着楚月问道,“不知姑娘诊断的结果是?”
楚月如实说道,“许是年轻时候积劳成疾,张老夫人如今已逐渐有了油尽灯枯的架势。”
张平听罢,脸上闪过一丝悲痛,果然,与之前的大夫诊断结果一样。
“姑娘可能判断出,家母大概还能有多长时间?”
“好生保养,兴许两年,兴许三年,张先生,我很抱歉。”
哪怕她医术再好,也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听到这里,张平当即朝着楚月抱拳说道,“接下来两三年,家母的身体,便劳姑娘多费心了。”
往常大夫都说不超过半年,他生怕自己往京城这一去,便会遗憾终生,所以一直拖到如今还未进京,此刻听到楚月的话,倒是能稍稍宽心了。
楚月点头,给张老夫人开了药,便拿了王氏结算给她的诊费,坐着骡车离开了。
回到医馆的时候,陆玉芳和朱大夫已经吃过饭,后院忙活的方氏将楚月和陆大贵的饭食热在了锅里,见两人回到医馆,忙从锅里将两人的饭食端了出来。
方氏的厨艺不错,一碗普普通通的粥,经她的手熬出来,竟格外的香甜。
吃了饭,楚月刚回到医馆,便见一个男人扶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