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是亲眼见陆星河从屋里出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青砖瓦房就是他们的新家啊,也说明,他家里如今发达了,有钱了。
哪怕他们随便给点,自家就能继续熬着。
众人见着赵春花这模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清官都难断家务事。
楚月并没有因为赵春花的哭闹而动恻隐之心,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表演。
赵春花瞥见陆星河一家的神色,自己也觉得哭的没意思,便停了下来,她往楚月的方向蹭了蹭,伸手便想去捞她的裙摆。
“二丫,娘好歹也生养了你一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你如今就这般狠心吗?竟连自己的亲爹亲娘都不要?你这样做,就不怕别人闲话?”
楚月冷着脸再次往后退了两步,不让赵春花碰到自己。
“别人要说闲话是他们自个儿的事,我不在乎,倒是你们,要是还这般胡搅蛮缠,我便要拿扫帚赶了。”
赵春花见楚月这般无情,指着她骂道,“老娘好歹也养了你十多年,你倒好,转个身就不认人,都说父母健康儿女福,儿女不孝苍天报,你这般不顾自己爹娘,将来是要遭天谴的!”
楚月见她说话这般难听,也没再说什么,只从屋檐下拿了扫帚便一顿扑,抽的赵春花和楚大山一边惨叫一边恶毒的骂着脏话往外蹦跶。
楚月提着手里的扫帚,哪里痛就打哪里。
“要说遭天谴的,该是你们才对,卖掉两个女儿的是你们,将小桃卖到别人家配阴婚的也是你们,你嘴上说着生养,只见你生,哪见你养?我从记事起就一直被你们打骂,指挥干这干那的,还只能吃你们剩下的,为奴为婢也够还你的生恩了,爹偷的那头猪真真是便宜了你们。”
将两人赶出院子之后,楚月将扫帚扔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劝你们往后不要再往这里来,与其掏空心思从我这里获取,不如老老实实去镇上领救济粮,往后要是再敢来,我便让相公将爹告上衙门,娘要是不怕他蹲大牢,尽可试试?”
“你!”
赵春花颤抖着手指向楚月,下一刻,竟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娘。”楚大山赶忙将赵春花扶在手中,他满脸怨愤的望向楚月,“二丫!是不是将娘气死你就如愿了?打骂自己的娘和兄长,背弃亲爹亲娘,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也不在乎陆星河的前途吗?”
听到这里,楚月的心底闪过一丝怒意。
如楚大山所说,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意陆星河的前途,如果楚大山将这事闹大,对陆星河的声望没有好处,如今倒还无所谓,将来考取功名当了官,恐怕会被人在朝堂上将此事恶意放大弹劾。
她想了想,便在楚大山面前蹲了下来。
“张嘴。”
听见楚月的命令,楚大山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
楚月勾起唇角,将手中准备好的药丸塞到他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化在嘴里的药汁竟还带着甜味儿,楚大山咂吧咂吧嘴,便将药液吞入腹中。
待吞下去之后,他才觉得不大对劲。
“你给我吃的什么?”
楚月笑了笑,望向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大家喝了药的话,就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主人家这样说了,这些人自是不好继续留在这里看热闹,便忙与她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