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满脸谦虚,“没有伯母说的这般夸张,当时沈夫人病重的时候,正巧我师父在边上指导,侥幸而已。”
许夫人听见楚月的回答,越发的欣赏身旁的小丫头了。
她不仅医术精湛,心思也精巧,最关键的是,为人谦虚,虽有一身本事在身,却并未有炫耀的意思。
“姑娘蕙质兰心,往后怕是会大有作为。”
楚月笑道,“伯母说笑了,我一个女人家,也不需要多大作为,能守着一家人好生过日子便也知足了。”
许夫人想了想,点头说道,“也是,男人有作为就成了,女人嘛,总归是宜室宜家为好。”
两人说着,便已经到了后院。
沈知雪见到楚月忙迎了过来。
“许伯母,楚妹妹。”
两人与沈知雪道了声生辰快乐,便随着沈知雪入了席。
好巧不巧的是,江卿婉也在这里,且安排的位置就在楚月的另一边。
“江姨。”楚月见着熟人,忙上前打招呼。
江卿婉见是楚月,心底带着一丝惊讶,随后满脸笑意的起身拉住了楚月的手。
“你这丫头,许久都没见你人了,近些日子可还好?”
楚月点头,“托江姨的福,好着呢。”
许夫人有些惊讶,“黄夫人和楚姑娘也认识?”
江卿婉朝着许夫人微微颔首,“是,半年前我儿出生的时候,多亏了月月才保下两条命。”
听见江卿婉的话,以及两人亲昵的称呼,许夫人对楚月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江卿婉可是越州知府的小姐,虽是二小姐,却也是正经嫡出,嫁给黄员外着实属于低嫁了,至于黄员外缘何能做官却没有去做官,确是让人费解。
但楚月如今救下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对于江卿婉来说,这便是救命的恩情。
这丫头,身后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甚至连楚月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南坪镇其实也算是“关系户”了。
江卿婉拉着楚月在自己桌旁坐了下来。
“咱两坐一个位子吧,许久没见你,正想与你叙叙旧哩。”
“好。”楚月从善如流。
许夫人见状,便在两人旁边的桌坐了下来,时不时与身旁两人聊上两句,更多时候,她的目光都是在一旁几个闺阁小姐的身上流转着,暗自在心底比较着几人的品行和脾性,想为自家儿子寻一个好姻缘。
许是因为荒年,今日来沈府参加沈知雪及笄礼的人也不算多,只镇上几个交好的员外家,还有沈知雪的三两个好友,男女相对而坐,甚至连厅堂都没有坐满。
楚月和江卿婉聊了没几句,及笄礼便开始了。
笄礼很繁琐,好在沈府提前请了教习嬷嬷教导沈知雪礼数,一整个流程下来,没有丝毫的失态之举。
楚月不禁唏嘘,大户人家的小姐看起来也并不轻松,从小便被各种规矩礼仪约束着,这么看起来,农户人家倒也有农户人家的好处,至少过的洒脱自在。
……
笄礼结束,沈泰笑着望向众人。
“小女知雪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的参与,奈何而今荒年,我沈府便也只能备上一些简单的吃食招待各位,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众人忙说道,“如今能吃上一口饭食,咱们就知足了,哪里还计较这么多,沈老爷委实是太客气了。”
沈夫人坐在主位上,仪态得体,面上带着淡淡的浅笑,不说话不动作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来之前中过风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