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已经铲到山脚下了,您赶紧回屋去吧,我这就回来。”说完,拿着铲子往屋里走去。
站在屋檐下的云翠荷见着楚月,忙上前将她头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的帽子给取了下来,还将她肩头的雪给拂去。
“这雪下的大哩,你这病才好两日就忘了?”
楚月望着屋外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遮掩的大雪,眉头紧锁,“也不知道相公他们在外边情况如何,明日回来路好不好走。”
望着她这般模样,云翠荷既心疼又欣慰,不枉星河疼这丫头一场。
她拉起楚月的手,便往屋里送。
“成了成了,烧了炕便睡去吧,星河回来还得明日呢,他那般聪明,又有大贵和你四叔在一旁,稳妥着哩。”
楚月一笑,“娘也早些休息。”
“哎,娘放了斗笠,便去屋里,小竹这会怕是都已经睡着了。”她说完,便往厨房去了。
铁蛋则和上次一样,与陆星平陆星安兄弟两睡在一个屋里,这会三人的屋里也没听见动静,怕是都睡着了。
楚月将炕烧热便上了床,她抱着陆星河的衣裳,轻嗅着衣裳上的皂角香,慌乱的心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楚月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院外响起的敲门声突然传入耳中。
这道声音,让原本睡意朦胧的楚月完全清醒过来。
“是谁啊?”
她一边问,一边披上棉袄,踩着鞋子下了床。
这会天已经完全黑,银装素裹的山峦,映的原本漆黑的夜空都明亮了几分。
“月月,是我。”
陆星河好听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楚月听见声音,欣喜的脚步都快了几分,几乎是飞奔向院门。
在开门见到陆星河的那一刹那,楚月忍住想扑到他怀里的冲动,上前拉着他的手好一通打量,“相公,你怎么回来了?路上还好吧?”
陆星河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都好,一切顺利。”说完,便牵着她的手先往屋里去了,“衣裳都没裹严实就敢往外跑,又着凉了怎么办?”
楚月的脑袋往他的手臂靠了靠,“我这不是听到你回来了,太开心了嘛。”
云翠荷原本是想出门与陆星河说上一句话的,只是裹着衣服到了门口,望见小两口如胶似漆的模样,便又笑着退回屋里去了。
陆星河将楚月送回屋里,陆大贵已经卸了骡车,将骡子牵去了猪圈里。
为免吵到屋里睡着的人,他压低声音。
“星河,铁蛋我明日来接可好?这会将他从被窝里拉出来,我怕他着凉。”
陆星河忙点头,“成,明日一早顺便来家里吃饭吧,到时候再将你今日的工钱结给你。”
“行,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朝着陆星河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陆星河关好院门,转过身,便见厨房已经燃起了柴火,已经穿戴整齐的楚月正在厨房里给他烧水。
陆星河笑了笑,不禁在心里寻思着,这便是自己执意要连夜赶回来的原因了吧。
他将心思隐压在心底,抬腿走进了厨房。
楚月见着他来,一双眼都笑成了月牙,“相公,你先坐会,水很快烧好了。”
“嗯。”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弄点东西吃?”她又问道。
陆星河摇头,“太晚了,不吃了。”
楚月又往他的方向望了眼,“相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呀?晚上赶路多危险。”
陆星河脱口而出四个字,“怕你着凉。”
听到他的回答,楚月只觉得双颊有些滚烫,灶膛里的火光在她的脸颊上跳跃着,将她的脸映的橘红橘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