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翠荷斜了他一眼,“那不然呢?你们兄弟两打架,我这个做娘的将其中一个揍一顿?手心手背都是肉,娘可下不去这个手。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被欺负了还总想着跟娘告状,出息!”
陆星平满脸骄傲的抱住了云翠荷的胳膊。
“我才不要出息,大哥有出息就行了。”
云翠荷被他这鬼灵精怪的模样逗乐了,忙伸长脖子朝着陆星河的屋里喊道,“星河,你听见没?你弟弟啃不到爹,已经打起你的主意了。”
陆星平见状,忙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娘,你与大哥说什么,铁蛋儿和小竹还在院子里呢,我不要面子了?”
屋外,楚文竹和楚月对视一眼,纷纷捂着嘴笑了起来。
云翠荷白了陆星平一眼,随后低头自顾自的绣起了手中的帕子,“你出息都不要了,面子留着还有何用啊?不如早早丢了,也好名正言顺的赖着你大哥。”
陆星平撇了撇嘴。
“娘,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云翠荷轻掩着嘴唇笑道,“成了成了,娘与你开玩笑哩,去院里看着小竹与铁蛋吧,莫要让他们靠近井边了。”
“遵命!”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云翠荷望着麻溜的跟个猴儿似的陆星平,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猴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大。”
“娘。”
就在云翠荷准备继续绣帕子的时候,陆星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她忙将帕子放在针线篮子里,起身去了陆星河的屋,满脸担忧的问道,“怎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星河摇了摇头,“娘,我是想和你商量星平和星安的事,他们两个跨过年就九岁了,该学点东西了,不知道娘是怎么想的?”
云翠荷略微思忖之后说道,“星安这孩子性子与你一般沉稳,我想着让他念几年书,好歹懂点道理,往后能找一份儿轻松点的活计,至于科考,得看他自个儿的意愿,星平的话……那猴子怕也不是个念书的料,与其让他在学堂浪费银子,不如学几个字之后,他自个儿爱干嘛干嘛去吧。”
陆星河点头。
“那等外边情况稳定了,将他俩一起送学堂去,星平虽然跳脱,目不识丁也不是个好法子。”
“成,这事你比娘懂,听你的安排。”云翠荷满脸关切的望向他,“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陆星河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其实无大碍,是月月过于紧张了。”
“她还不是担心你?”云翠荷将陆星河的被子捻了捻,“成了,你好生歇着吧,娘也不打扰你了,厨房饭菜快好了,等会让月月先给你将吃的送来。”
说完,便出门去了。
厨房里的鹿骨炖萝卜已经出锅了,楚月给陆星河送了吃食,自己便也去厨房吃饭了。
吃了饭,陆大贵和陆守成一起去了老屋修院子。
估摸着吃完饭有半个时辰,楚月将熬好的药冷却之后端去了屋里。
“相公,该吃药了。”
陆星河接过楚月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尽,充斥在嘴里的苦味,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楚月见状,忙伸手将手里拿着的酸酸甜甜的果脯塞进他嘴里。
“这是奖励。”
霎时间,苦涩的味道被果脯的酸甜味替代。
望着小丫头明媚的笑容,陆星河的唇角也微微上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相公嘛。”
小丫头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豪,说完,她笑着将陆星河喝完的药碗收了便出门洗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