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翠荷点头,“哎,听娘的。”
晚饭熬了一锅粥,楚月还装了一小碗泡萝卜出来。
这还没完,她将外边已经烧了一个多时辰的火熄灭之后,挥动锄头将之前浅埋在地下的那个土包给拿了出来。
土包因为高温的炙烤,表面已经变硬,楚月拿过榔头敲了敲,剥去外边的一层土,又将包裹着鸡的树叶给掀开,一时间,鸡肉的香味飘散出来,馋的众人频频咽口水。
楚月将叫花鸡用一个碗装好端上了桌。
“叫花鸡来咯。”
王雪兰望向桌上散发着香味的鸡。
“你这丫头点子恁多哩?”
“可不是?月月手艺好,我们都跟着沾光呢。”云翠荷说着,望向张政,“张大夫,您先尝。”
“哎。”张政起身撕了个翅膀放在嘴里啃着,边说道,“好吃,香!你们也吃。”
鸡肉在土里烤了这么久,已经烤脱骨,因为事先有腌制,黄泥里又掺入了一些白酒,拷出来的鸡肉不仅肉质鲜嫩,还带着树叶的清香,丝毫膻味都没有。
王雪兰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肉一边感慨,自从星河媳妇嫁到老三家里,还真是咸鱼来了个大翻身,不仅建上了青砖瓦房,这吃食上,也是另外几个儿子家不能比的。
哪怕是整个半坡村,也做不到隔三差五吃肉呢。
吃了饭,王雪兰就回去了。
张政则将楚月叫去了一旁,“丫头,我恐怕明儿就得走了?”
楚月眉头一挑,“这么急?是因为今日来的那人吗?”
张政压低声音说道,“听师父一句劝,往后对外不要说起这个事儿,就让它烂肚子里。”
楚月慎重点头,“我记着了,不会乱说的。”
张政嗯了一声,恢复刚才的神情,“接下来这段日子哪怕师父不在,也莫要懈怠,待师父下次来,还得考你的。”
“我会好好学的师父。”楚月的眼底带着一丝不舍。
“这个给你。”张政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泛黄的书,放到楚月手中,“这是个孤本,里边记载着一些病例和独门药方,便当我送你的拜师礼了。”
末了,还小声说道,“这可是你朱师兄没有的待遇。”
楚月听到这里,满脸惊喜的望向张政,“师父这是将我当成亲传弟子了吗?”
“你觉着呢?”
张政说完,便转身往屋里去了。
楚月笑望着张政的背影,“师父,没否认我就当你是承认了。”
听着楚月这话,张政一个踉跄,“你这丫头哪里学来的这霸王条款?”
楚月将那孤本抱在怀里,一副赖上了张政的模样,“我不管,反正我当师父同意了,师父要是反悔,那就是出尔反尔了,说话不算数。”
张政哈哈一笑,扶着胡须说道,“成,不反悔,孤本都送出去了,老夫总不好意思收回来。”
楚月一笑,她就知道,这老头就是嘴硬,人还是挺好的。
夜幕降临,楚月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陆星河有些意外,“往日不是沾床就睡,今儿这是怎的了?”
楚月情绪有些低落,“相公,师父明日就要离开了。”
陆星河抬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总归往后又不是见不到了,怕是不超过三月,那老头就会乖乖回来了。”
楚月眨巴眨巴眼,“何以见得?”
“那老头最在乎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着吧,兴许还不用超过三个月呢。”陆星河说着,将自己的胳膊往楚月的方向递去,“睡吧,不要想太多了。”
被陆星河一开导,楚月便也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抱着陆星河的胳膊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