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雪拉着楚月的手,“楚妹妹深明大义,与我又极为投缘,往后我们便姐妹相称吧,我是璟元十三年腊月生人,该比你大上一些,你可以唤我一声姐姐。”
楚月大方一笑,“那往后我便叫你沈姐姐了。”
“哎。”
两人各自福身行了一礼,楚月才在床边坐下,掏出银针给沈夫人进行针灸。
针灸结束,她还将银针拿出一根交给了沈知雪,“往后在庄子上吃的用的,沈姐姐都可以先用银针验一验,如今沈伯母病着,就怕旁人会动什么歪心思。”
“妹妹费心了。”
沈知雪忙接过楚月递来的银针,用帕子仔细包好放在自个儿的袖袋里,随后将手腕上的玉镯子给滑下来,套在楚月的手上。
“这镯子是我十二岁那年用攒下的三十多两月例银子从县城的宝和斋买来的,虽不是多么名贵的物件儿,却也是我一直戴着,今儿便送与妹妹了。”
楚月忙推脱,“沈姐姐这镯子太过贵重了,我不能要,之前给沈伯母诊病的时候,沈家都已经给过诊费了。”
沈知雪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说道。
“妹妹听我说,沈家是沈家,我是我,咱两如今既然以姐妹相称,这镯子便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的见面礼,你要是拒绝的话,那便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她都将话说在这个份儿上了,楚月要是还推脱,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她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朝着沈知雪微微颔首,“那就多谢沈姐姐的礼物了。”
躺在床上的沈夫人虽然暂时失语说不出话,心底却也是赞成自己女儿的做法的,她见过的牛鬼蛇神比沈知雪多,但却也能看出来,这些日子给自己针灸的小姑娘是个好的。
有这般医术在身的高人,多结识一些,只会有好处。
楚月又与沈知雪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出了屋,出来的时候,见沈知夏正站在门口偷偷往陆星河的方向瞟。
沈知雪送楚月出屋,自是也看到了沈知夏的动作,她假咳两声。
“知夏,你在做什么?”
沈知夏一惊,忙低头掩去眼底的慌乱。
“姐姐,我见陆公子一个人等在外头,寻思着要不要邀请他来院里坐坐,没成想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
沈知雪冷着脸。
“咱院里都是女子,邀请一个成年男子来院里坐你是怎么想的?”
刚才楚月来的时候,她都只是让荷香给陆星河泡了杯茶,就是因为顾忌到男女之防,所以并未邀请他进来坐着等楚月。
“我……”
沈知夏咬了咬唇,面上带着愤懑。
沈知雪这个贱人,竟当着外人的面要她难堪,回头定要跟爹告一状。
楚月朝着沈知雪微微颔首,“沈姐姐,我先走了。”
“妹妹慢走。”目送楚月离开,沈知雪才望向沈知夏,“你既跟着来庄子上服侍娘,那便给我本分些,如果实在觉得无趣,可以早些回去,我一个人也可以将娘照顾的很好。”
沈知夏却只是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爹让我来,我还不想来呢,穷乡僻壤的,啥也不是。”
说完,扭头便往屋里去了。
荷香上前拉了拉沈知雪的袖子,“小姐?”
沈知雪四处望去,在看见沈知夏晾在院子里的衣裳时,微微勾起唇角,随后悄无声息的将袖袋藏着的药粉拿出来往衣裳的方向抖了抖,整个过程极为顺利,并未被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