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状,赶忙驾着马车超过前头那辆马车,随后将马车横停在道路上,拦住那那辆马车的去路。
陆星河从马车上跳下之后,将楚月也一把抱了下来,便拉着她往那辆藏蓝色的马车走去。
许恒也与他们一道下了马车,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那辆藏蓝马车前头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车夫,另一个看起来倒像是大家族管家模样的人,在见到来人时,面上全是不解。
“几位拦着我家的马车作甚?”他往自家马车上挂着的白幡望上一眼,“我们马车上可是我家公子的阴亲,劝你们莫要冲撞了。”
陆星河身旁的楚月一指车厢的方向,“那里头可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叫楚小桃?”
那人有些惊讶,“你是如何得知?”
“她是我妹妹。”
那人了然,面上谦逊有礼,态度却强硬,“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我们出了银子,她便只能是我家公子的新娘,奉劝你莫要招惹是非,我们沈家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老爷夫人说,哪怕是配阴亲,也只能找将死之人,如今这马车里的姑娘年纪虽然小了点,但也是他们好不容易打听之下寻到的,再想找着一个合适的,就没那么容易了。
楚月往陆星河的方向望去,意在询问他这沈家是什么人。
下一刻,却听得许恒开口了,“李管家可还认得我?”
那名被唤作李管家的人往许恒的方向望去,又瞅了眼三人身后的马车,随即抱拳,“小人眼拙,方才竟未瞧出来是许公子。”
许恒满脸谦逊,“无妨无妨,车里的女孩是我友人的妹妹,不知李管家可否将她还给我们,我们愿意出钱买下。”
“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李管家面上犯愁,“我家公子就要下葬了,已经没时间再去寻别的符合条件的姑娘了,这小女孩总归也医不活,你们还带回去作甚?总归给我家公子配婚,你们还能得一笔钱哩。”
五两银子,在农家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陆星河朝着李管家作揖,“多少钱能赎回她?还请李管家开个价。”
“我不是说……”
楚月适时开口了,“李管家,我爹娘可能还没告诉你吧,我妹妹的病,最开始是由咳嗽引起的,如今极有可能拖成了肺痨,如果你们一定要将她带走的话,我不确定你们最终都会安然无恙,李管家应该知道,肺痨的传染性有多强。”
没有人不惜命,楚月虽然不确定小桃的病情到了何种地步,但如果不吓一吓这些人,他们肯定不会这般轻易将小桃还给她。
听到楚月的话,气氛突然凝固了,就在这时,马车内传来了两声虚弱的咳嗽声,惊的李管家赶忙离马车远了几步。
这种病得了可是要死人的!
那个卖丫头的人家也忒不地道,竟将得了肺痨的女儿卖给他们。
“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月摇头,“我不确定,我与娘家关系一直不大好,也是才知道我妹妹病了,但她也确实是咳病拖久了才这般严重的,李管家如果不想冒这个险的话,我愿意出多一倍的银子将我妹妹买下,如何?”
多一倍的银子,也就是十两。
比起有可能得肺痨,他宁愿再多费些功夫去寻找适合的姑娘。
李管家面带挣扎的往马车的方向望了眼,最终点头,“成,我也觉着这姑娘太小了,不大合适,你快些将她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