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员外止住哭声,往张政看去,最终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老先生了。”
只是还未等张政走近,蒋高义便睁开了眼,满脸惶恐的喊道,“不要扎我,我不要放血。”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黄员外适时开口了,“你这醒的够及时的,知道要给你放血哩,你小子就醒了,想来是无大碍了吧?”
蒋员外往自家儿子望去,只觉得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敢情这臭小子是在装晕哩。
蒋高义立马从地上坐起身,头上顶着的蝴蝶结让他看起来格外滑稽,他抱住蒋员外的腿,“爹啊,你要给我做主啊,他们这是想杀了我。”
黄员外一笑,“刚才这位官爷也说了,如果蒋公子不满意调解的话,可以去县里报官,不过我刚才可是也差人去打听过情况的,如果真要报官的话,蒋公子怕是还得蹲上一段时间的大牢哩。”
蒋员外面露不悦,“黄庄贤,咱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你缘何要做的这般过分?”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他一指旁边的楚月,“再者,这女娃可是我家夫人的侄女儿,我不帮她,难不成还帮你?”
蒋员外面露惊讶,似是没想到楚月还有这一层关系在,他冷哼一声,“走,我们先回家。”
蒋高义满脸不情愿,“爹,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打成这样还不是你自找的?往后你再招惹是非,老子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说完,便将蒋高义一把扶起,拽着他离开了衙门。
见蒋家父子终于离开,众人都松了口气。
与官吏告辞之后,几人便一道出了衙门,在衙门外,楚月又朝着黄员外福身说道:“今日多谢黄员外慷慨相助,楚月感激不尽。”
黄员外摆了摆手,“姑娘之前救了我家夫人和孩子,已是天大的恩情,况且今日就算是我不来,这位陆小兄弟也会将事情解决的妥当漂亮。”
陆星河朝着黄员外作揖,“如果没有黄员外在场,今日不会如此顺利。”
黄员外哈哈一笑。
“你这小子倒是有点儿意思。”他说着,望向楚月,“我家夫人时常念叨着姑娘哩,空了就去黄府坐坐,我先走了。”
楚月福身,“黄员外慢走。”
待黄员外走后,楚月望向陆星河,“相公,你之前还背过南渊律法吗?”
陆星河摇头:“南渊律法岂是咱这种普通老百姓能接触到的?我也不过是之前在学堂的时候,听夫子说起过这样一桩案例罢了。”
张政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抚了抚须,此子能举一反三,如果走科举之路,将来说不定能有一番成就。
楚月边走边问道,“那位夫子如今还在教书吗?”
“没教书了,他从前便是京城的大官,因为朝廷的风气隐退下来的,前些年又被一道圣旨给召回去了。”
楚月哦了一声,心底带着一丝遗憾。
相公若能拜得一个好的夫子,说不定科考之路会更加顺畅呢。
……
在衙门耽误了这许久,这会已经是正午了,三人来到一处面摊,点上三碗面便吃了起来。
张政的胃口出奇的大,一碗面条吃完不够,再次点上了一碗,直到两碗面条下肚,他才一脸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楚月看的心底有些犯愁,师父吃饭一个顶俩,她真能养的起吗?
陆星河放下碗筷之后望向楚月,“月月,我先去一趟许家,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楚月知道他去许家肯定是去找许恒有事,忙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