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娘家在清酒村,紧邻仓河镇,路途其实跟去南坪镇差不多,只是仓河镇要渡河,往年家里条件差,再加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走不上几步就要喘,她便也不想去了让两个老人担心。
如今身体终于好了些,便着急想去瞧瞧,让两个老人看上她一眼,好放下心来。
再者,今年年成不好,还得去跟爹娘哥哥一家提个醒哩。
陆星河面露担忧,“娘,你这身体……”
云翠荷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娘这身体,娘心里有数,左右坐船也不需要走多少路,明儿咱回来的时候,可以让你大舅赶牛车送咱们到渡口,便不碍事了。”
想着这八年一家人都没往外祖家去过,陆星河便也点了点头。
“好。”
云翠荷听了,红着眼眶去了屋里。
这八年,她不仅拖累了星河,还亏欠了自己的爹娘,让一对老人一把年纪了还为她担心,大哥二哥每年来的时候,她都让两位哥哥带话给爹娘说自己过的很好,可八年不回娘家,两个老的又怎么会真的放心?
娘自五年前从这里抹着泪回去之后,就没再来了,许是腿脚越加不便利了。
……
一整个下午,陆星河都在屋里看书,楚月就端了个椅子在院子一角的大树下做针线活。
她的针线活也是最近学的,看陆星河腰间的荷包都打上补丁了,便也想着给他做个荷包。
坐下没一会,便察觉到侧边有道目光在打量着自己,回头望去,是个比她要大上三四岁的姑娘。
这姑娘虽然不是长的很惊艳的那种类型,却也小家碧玉。
楚月忙放下手里的针线,“你是?”
转而便望向云翠荷的屋,想跟她说来客人了,却听得那姑娘‘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你别喊。”
楚月有些不解的后退两步,这姑娘她也没见过,来家里却不让她喊人,还这般鬼鬼祟祟,难不成是想来偷东西?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可在家里藏了不少银子呢。
“快来人啊,有贼啊。”
陆姗姗见楚月将她当贼,恼的跺了跺脚,为免让人误会,赶忙撒丫子跑远了,没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云翠荷和陆星河都从屋里跑了出来。
云翠荷抄起竖在门边的扫把来到楚月身旁:“月月,贼在哪儿呢?”
楚月一指刚才那姑娘逃跑的方向:“人往那边跑了。”
云翠荷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
楚月摇头:“娘,我没事,就是看刚才那人挺怪的,怕是贼哩。”
陆星河望了眼楚月刚才手指的方向,又重新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去屋里吧,别在外头待着了。”
“就是就是。”云翠荷也忙说道,“屋里待着去,今年还真是不太平哩。”
楚月点了点头,就跟着陆星河一道去了屋里。
陆星河继续在窗前看书,她就坐在床上做荷包,等快要到饭点的时候,陆星平和陆星安提着篮子回来了,一脸无精打采的神情。
云翠荷见状,忙问道:“这是怎了?”
兄弟两人皱着眉头说道:“娘,近处的山上,连草都难寻了。”
云翠荷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寻不到就寻不到吧,索性明日要去你外祖家,干脆近些日子都不要去山里了,你大嫂今日还看到贼了哩,别是偷拐人家孩子的。”
两人一听,纷纷望着楚月的方向。
“大嫂没事吧?”
正在淘米的楚月笑了笑:“我没事,那贼鬼鬼祟祟的,还没进院子哩,被我一嗓子喊的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