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望了眼屋外的天,已经大亮。
楚月忙踩着鞋子下床,陆星河已经在院子里将谷子摊开晾晒了,至于连枷,也早已被陆星平送去了爷奶家,陆星安和云翠荷则在灶房里忙活。
见所有人都在做事,只自己睡的迷迷糊糊,楚月心底有些内疚。
“相公,你起来的时候怎么都不叫我啊?”
望着小姑娘满脸自责的模样,陆星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没事,昨日累着了,多睡睡也好。”
云翠荷似是也察觉到楚月醒了,忙在厨房里喊道:“月儿,洗把脸来摆碗筷了,马上要吃饭了。”
“好的,娘。”
楚月原本还忐忑家里人看她睡懒床会有意见呢,听到云翠荷对自己的称呼,便也放了心。
吃了早饭,楚月就和陆星河出发往镇上去了。
临行前,她还特意将前天朱大夫给开的方子也塞进了自己的荷包中。
板车是一早上陆星平去送连枷的时候顺便从林婶子家里借来的,这会楚月背着装满了药材的背篓坐在板车上,陆星河轻轻松松的推着一路往南坪镇的方向走,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看的楚月心底惊奇不已。
同样都是十八岁的年纪,自己那好吃懒做的哥哥在家里却是什么都不干的,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据说他快成亲了,也不知道倒霉的是哪家姑娘。
想到楚家,她就又想到了小桃,也不知道小桃如今怎样了,要是离牛头村近一些就好了,她就可以抽空去看看小桃了。
一刻钟后,两人到达南坪镇,直奔陈记药铺。
楚月和陆星河也不是第一次来,陈掌柜一见到两人便立即打招呼。
“小姑娘,又和你相公来卖药材了。”
楚月笑道:“不只是卖药材呢,还要抓药。”
她说完,从荷包中拿出朱大夫开的药方往陈掌柜递去。
“陈掌柜帮我瞧瞧,按这个药方抓药,大概需要多少钱一副药。”
陈掌柜接过药方,忙让伙计先领着陆星河去后院清点药材,自己则将药方放的稍远一些,仔细的打量着药方上的用药和分量,最后在算盘上扒拉一阵之后望向楚月。
“楚姑娘,这药方上有一味人参,这东西你也在我这里出过,该知道它的贵重,哪怕一副药只是放上几片三年份的人参,至少都要这个数。”
他说着,举起了三跟手指。
“三百文一副?”
楚月在心里吸了口凉气。
这么算下来的话,一天三百文,一个月就是九两银子,朱大夫还说至少得吃上两个月呢,那不得十八两?
难怪以前相公给娘买药吃总也不见好,每次花两百多文一拿就是六副药,想来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但娘的身体,总归是要治的。
楚月咬了咬牙,望向陈掌柜:“还请陈掌柜先给我照着这个方子抓十副吧,然后再另外给我称二两枸杞,二两当归,一两黄芪。”
“行,楚姑娘稍等。”
陈掌柜现在柜台上扑了十张油纸,随后将药方上的药一一称重放进油纸中,每一副药分量都不少,将药材全部称好之后,陈掌柜便将十份药材打包好递给了楚月。
又将她另外要的药材也称了一些给她,陈掌柜才说道:“煎药的时候要先冷水浸泡两刻钟,再小火煎煮,三碗水煎至一碗水服用,姑娘可记住了。”
楚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