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幸道:“这几日,我就准备给你治疗,你要每天好好吃饭,才能扛得住,听到了吗?”
程少凛乖乖点头,她说要治疗自己,他定然好好配合,多多吃饭。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虞小幸担忧允风的伤,虽然已经无大碍了,但一夜还是起来了几次去看他,生怕他不舒服,连允霜这贪睡的孩子也悄悄去看了哥哥好几次。
程少凛除了担忧允风之外,还多了激动,自从虞小幸跟他说能让他站起来后,他就控制不住的幻想自己重新站起来的样子。
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站立、不需要人照顾,是他现在最大的期待!
这一夜大家都没睡安稳,第二天起床都带着两个熊猫眼。
这几天允风都要在家休息,允霜一个人去私塾,虞小幸不放心她一个人,将她送到私塾门口,看着她进去了,才去了医馆。
因着昨天对病人的承诺,一大早的医馆门口就聚集了不少病人,门一开,纷纷往里挤。
尽管承诺了不收诊费,但病人们还是生怕自己占不到这个便宜,恨不得挤破脑袋也要往前冲,不然这医馆反悔了怎么办?
队伍中有人问了,“大夫,你昨天说的话可还算数?今天不收我们诊费?”
刚才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个个都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自然算数,今天所有病人都免诊费,大家不要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闻言,人群争先恐后的排起了队伍,虞小幸提起精神,挨个的看诊。
今天的病人格外的多,除了昨天来过的病人外,还有的听说普安堂今天不收诊费,都涌了过来。
虞小幸忙的脚不沾地,午饭都顾不得吃,一直到了傍晚,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她才站起身捶了捶酸软的腰,打了个很不雅的哈欠。
她一边收拾药柜一边想,如果以后病人渐渐多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还是请个伙计。
迅速锁上门之后,她往私塾去,早上她交代允霜,下学了如果自己还没赶来接她,就自己先在私塾温习温习功课等她来。
昨天允风才出事,她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要亲自接她回去。
接上允霜,与夫子道了别,两人才相伴着回家。
太阳已经沉了下去,但虞小幸还顾不上吃晚饭,她去看过允风,给他换了药之后,便准备去县衙送账本。
昨天没来得及,这几天估计也会很忙,但石柱那伙人必须尽快解决掉,恰好江庭硕刚上任,正是要烧三把火的时候。
这个时候有了这东西,便可以明正言述的处理掉县衙的那一堆垃圾。
那堆垃圾还是尽早处理掉,以免祸害百姓。
安顿好家里的每一个人,她雇了一辆马车,往县城方向去了,半个时辰后,她就站在了县衙门口。
跟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今天县衙大门口整整齐齐的站了一排守卫,虽然大都有些慵懒,但好歹不像之前一样全都去喝花酒导致一个守门的都没有。
“麻烦官爷通报一声,我找江大人有点儿事情。”
那守卫却是睨了她一眼,“我们大人不在,再说了,我们大人岂是你一介草民能随便见的?”
“我见江大人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若耽搁了,您也担待不起不是?还是请官爷去通报一声吧。”
“快滚!”守卫将手里的长枪往她面前用力一笃,“哪来的臭丫头,敢这么和老子说话?”
虞小幸站定没动,这帮人嚣张惯了,前任县令在的时候,一向纵容他们,吃喝玩乐,玩忽职守,从不将百姓看在眼里。
如今那些臭毛病又犯了,但是她手里的东西就是治这帮人的,以石柱为头,密密麻麻的名单上有不少人的名字。
现在见了这帮人,更坚定了她必须要将账本交到江庭硕手中的决心。
“这臭丫头看着有些面熟啊。”其中一个守卫认出了她,“这不就是石哥之前带回来的女人吗?不小心让你溜走了石哥还发了好大的脾气,连青楼都不准我们去了,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他的提醒,让所有人都想起来了,因着她的逃跑,他们都被罚了钱,正记恨她呢!
见此,虞小幸知道这帮人是如何都不会帮自己通报了,她也再多费口舌,走到登闻鼓旁边就用力的敲了起来。
鼓声震耳欲聋,传入内院,也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登闻鼓一响便意味着有重大的案子或冤情,正在案牍前看卷宗的江庭硕愕然抬头,这么晚了,谁在敲鼓?
“王垒,去看看出了什么事……算了,我亲自去吧!”
王垒是他的随从,跟着他从京城来栗县的,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抬脚往外走了,王垒紧随其后。
县衙不大,很快到了门口,待他看清敲鼓的人的时候,不禁脚步一顿。
身后的王垒不注意,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江庭硕眸光复杂,怎么会是她?
虞小幸手中的动作不停,浑然不顾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枪。
守卫见江庭硕出来,不等他开口,便道:“江大人,有刁民闹事,属下这就将其赶走!”
江庭硕的眼神先是疑惑,后又被愤怒代替,虽然才来了一天,他已经感觉到了衙役们的懒散不作为,没想到现在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一个百姓是刁民,张口就是将其赶走。
看来,县衙得狠狠整顿一番了!
他不悦地问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对待百姓的吗?没有证据,随口就说百姓是刁民?”
那人一呆,却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错,前任县令在的时候,他们一向都是这么做的啊!
而此时,虞小幸见江庭硕出来了,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江庭硕怒声道:“放开她!你们作为衙役,为何将武器架在百姓的脖子上?”
“大人……这女子一来就说要见您,还不顾我们的反对随意敲登闻鼓。”
“要见就让她进来不就是了,武器是对着敌人的,谁给你们的胆子将武器对着百姓?”
那些守卫撤回长枪,虽未反驳,但心中是不服这个新县令的。
他们的野心已经被前任县令养大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对百姓的态度更是恶劣,并且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