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
再后来她也送过东西来,只不过,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星星的,身上死气沉沉的。
可是她又不高兴了,给她送东西就这种态度,她是她的母亲。
有一次,她真的气不过了,一个茶盏砸了下去,砸在她的额头上,看到血,她有一丝懊悔,可是,又当看到那死气的眼神时,她原本的懊悔便又消散了。
嬷嬷们心疼的抱着她,对她说,“夫人,小姐就要议亲了,若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她这才想起,原来她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是曾许下过一门亲事,可,可到底是谁呢她记不起来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冰冷的道,“就她这样子,就算是嫁出去也会被休回来的。”
嬷嬷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她又生气了,拍案而起,“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竟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滚滚滚,都给我滚,我梁府要不起你们这种背主的奴才。”
再后来,府里终于清静了,那些个替她说话的狗奴才全都不在了。
哦不,还有一个,就是她身边的那个奴婢,叫什么来着?
反正也不重要了,她叫什么与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不喜欢她们主仆。
只是,府里太清静了,她又很不适应。
可是这种不适应没持续多久,因为她的夫君回来了,她高兴极了,穿了她最爱的裙子出去相迎,虽然他的脸色依然很臭,可是她是高兴的, 总归是回来了不是吗?
只是太高兴了,没有看到他身边的那个与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子。
夫君说,以后他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吧,推出那个外室女道,还要接受她,还有,不得怠慢,一定要比亲生的还要好。
这个自然,只要他回来,她做什么都愿意,外室女又怎么样?左不过是多个人多张嘴而已,而且她更高兴的是,她终于打败了那个外室,夫君还是回到她身边来了,不是吗?
再后来,外室女想要她女儿的院子,她给,外室女想要她女儿的衣裙,她给,左不过是个身外之物,有什么要紧的?最重要的是,她以后可以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我又没有缺你吃的喝的,而且你父亲也回来了,你不是该高兴吗?不过是个奴婢,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买过一个。”
她双目通红,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说,“她不是奴婢,我与她是姐妹之情,没有她,我绝计活不到现在,母亲,我不要别的,只要请个大夫来就成,还有,这荷包我不要了,你送给她好了,你帮我请大夫来看看翠果吧。”
那荷包有些旧,不过看样子拥有它的人被保护得很好,这荷包也有些眼熟,只是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她哭成这样,她也没有耐性了, 打发了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外室女见到这里,嫌弃的看着她手里的荷包,她如同被什么烫着了似的,将荷包扔得远远的,陪上笑脸,“你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
可是外室女这次不是来要东西的,而是来要一个男人。
她说她想嫁他了,而且一定要嫁。
嫁就嫁,左不过是个男人。
可是后来又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女儿的未婚夫,她也二话不说换了亲。
女儿又通红着眼来质问她为何要退掉她的亲事换给外室女?
“为何?因为我是你母亲,你的命都是我给的,只不过是个亲事,我为何换不得,再者说了,他们二人情意相投,不会吧,你不会这般小气,连个男人也舍不得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