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更喜欢嘴对嘴吐泡泡的鱼。”
他一脸温柔地说:
“明年一定送你。”
他履行了承诺。
而他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喜欢嘴对嘴吐泡泡的鱼,是想与他相濡以沫一辈子。
她忍着眼角的湿意说:
“代我给他说声谢谢。”
以往,她过生日,也会送薄南辞一份礼物。
这次也不例外,她把准备好的腕表递到冷皓面前,冷皓看着精致的腕表,想起薄南辞在上飞机前说过的话。
“如果沈襄送腕表给我,你就说我皮肤过敏,戴不得金属。”
想到这里,冷皓心一狠,残忍开口:
“薄总说他对金属过敏,不能戴金属的东西。”
对金属过敏?
可他却从来不舍得摘下手上的那只表,只因是蓝婉月送的。
到底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对侍。
冷皓出去了。
沈襄看着表盘中心的图案,是她亲手绘制的三个小人儿。
她滚烫的泪掉落。
她把表狠狠砸了出去,而下一秒,她又急匆匆下床,不顾针穿透皮肤,疯狂地捡起扔掉的表,放在掌心亲吻。
一遍又一遍,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脸上掉落。
她的情深终究留不住冷漠男人的脚步。
泪水盈满眼眶,完全模糊视线,她颤抖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肚子:
宝宝,你没有爸爸了,妈妈没用,留不住爸爸。
沈襄再也崩不住放声大哭,哭声渐渐被窗外的滂沱雨声淹没,成串雨珠沿屋檐落下,屋檐下,冷皓黑沉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而他暗夜下的那双眼睛,弥漫着心疼。
病房里,沈襄的手机响了。
薄南辞打来的。
沈襄擦干眼角的泪,整理好情绪,划下接听键:
“你好些了吗?”
“我很好……你到了吗?”
“刚到,这边的天很冷……”
猝不及防,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娇软得不成样,“南辞,我开了瓶红酒,两年不见了,咱们好好庆祝下。”
蓝婉月?
沈襄紧咬的嘴唇霎地雪白,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抖。
蓝婉月顿了顿,扬声问:
“是襄襄吗?”
蓝婉月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病态。
“襄襄,我是婉月,这两年,你过得……”
蓝婉月话还没说完,薄南辞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早点休息,过两天,我就回来。”
沈襄还来不及开口问他出差怎么跑去了爱尔兰?
薄南辞已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不断在她耳边回响,伴随着蓝婉月的话,好似要敲碎她的耳膜。
沈拼命捏紧手指,也无法止住颤抖的身体。
她想到薄南辞与蓝婉月在一起的画面,就恨不得立刻飞去爱尔兰,可即便是去了,除了自取其辱外,根本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