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离澈根本听不进去冷月的解释,就在刚才,他追人未果,匆匆赶回时,冷月竟然不见了,他第一次,明目张胆的暴露自己人,而冷月,她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男人拉拉扯扯……
他一把将冷月拽进怀里,而后,重重一脚,踢向男人的难于启齿之处,洛白当即躺在地上,痛苦的低嚎着……
离澈沉声道:“苍林,将这个男人押到万安王府,其他人等都散了吧!”
他话音刚落,那些人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其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冷月仰着头,瞧向他晦暗不明的眼眸,他傲娇的哼了一声,道:“看什么看,本王一会儿在找你算账!”
“我看看,这醋坛子说翻就翻了,”她拽住离澈的手臂, 晃了几晃:“我是怕他跑了,才会拽住他,你总不至于为了不如你的贼人,拿我兴师问罪吧!”
她算是想明白了,离澈哪里都好,就是心眼小得可怜,但是,以她对离澈的了解,这人还是蛮好哄的,几句软话下去,他的脸色就明显缓和了不少……
“知道他不如本王,说明你还没傻透,”他心里得意,还故意板着脸,道:“以后你也要注意些,怕他跑,你就不会一砖头砸死他,在等我帮你善后吗?这办法嘛,总归比困难多……”
她顺势靠在离澈的手臂,道:“亏你说的出口,他是离落的属下,我还指望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东西来呢!”
“这种小事,不用你劳心,”他轻轻环住冷月的腰,低声道:“你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叙着话儿,不一会儿,万安王府近在眼前,正在砌墙的人,道了句:“王爷安好,王妃安好,”就又继续开展着手头的活计……
转眼,夜幕降临,晚风徐徐……
冷月披着薄毯子,斜靠在院子的里长椅上,离澈悄悄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手这么凉,月儿还是回去吧! ”
“不要,”她轻轻抓了抓离澈的掌心,道:“我想留下来看热闹……”
只抓得离澈心中一痒,脸上一红,他强自镇定的转眼,看向不远处躬身而跪的男子,正了正神色,道:“洛白,本王问你,你的主子当真是离落吗?”
洛白疼得背脊难以挺直,弓着腰道:“我是谁的人,王妃不是比谁都清楚吗,万安王,你……你倒是问王妃啊……”
“混账东西,本王再问你话,你攀扯王妃做什么!”他豁然起身,一脚将洛白踹倒在地,千层底的锦靴踩在洛白的脑袋上,他声音沉稳中,带着毋庸置疑、震慑人心的力量:“本王问你最后一遍,你的主子当真是离落吗?”
洛白默默咬紧牙关,从齿缝挤出一句话:“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与不是,你都死定了,而你的态度,会决定你临死时的痛苦程度!”
离澈用力踩了踩洛白的头,吩咐道:“来人,将他拖出去,剐了他的脸,断了手与脚,再送还给离落!”
“慢着,”冷月思量半刻,道:“阿澈,不如留他一条全尸吧!”
“月儿,你不该为他求情的!”
他当即沉下了脸,道:“本王突然就改变主意了,还是将洛白的骨头研成细粉,本王亲自给离落送去更妥当!”
冷月眉头蹙起,道:“阿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人死都死了,你连他的尸体都不打算放过了吗?”
“哈哈哈……”
洛白笑道:“月郡主,你真以为万安王是多好人吗?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你的明天啊!”
他也不算夸大其实,万安王能如此淡定的下令将人处以极刑,可见他冷血冷情,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良善……
“死到临头,你还敢挑拨离间!”离澈一记重拳挥出,洛白下意识的脸一偏,这股强大的力道,直接打碎了他的半口牙,猩咸的血液顺延着唇角流下来,他耳朵轰鸣,仿佛听到丝丝缥缈的声音入耳:“来啊,将他给拖出去……”
离澈转回身,看向似乎若有所思的冷月,他想了想措辞,道:“月儿,洛白说的没错,我非善类,而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他的与世无争,是生存下去的手段,然,他纵使负尽天下人,杀进天下人,也不会伤害月儿哪怕一分一毫。
冷月沉默了一瞬,道:“我只是觉得,洛白奉离落为主,纵然做下错事,也是离落这个主子在背后怂恿的,你可以杀他,却不该让他死无全尸啊!”
“魅姬也是死无全尸,怎不见你替她求情呢!”离澈想到这一层,那股子醋劲儿就又上来了:“月儿,别以为你好言好语的哄骗我,我就能着了你的道,我那叫揣着明白装糊涂,给你机会让你骗,你可别真的拿我傻啊……”
月儿这一步以退为进,是他未曾料到的,也是他最想得到的……不管月儿是怕他气恼伤身,还是因为旁的原因哄骗他,他都甘之如饴……
“你这个人,心眼简直偏了不只一星半点儿啊,”冷月急声道:“当初,我明明都放过魅姬了,还不是你,非要翻山倒洞的,将人给挖出来治罪吗?”
离澈闻言,陷入了深思,暗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有些心虚的搓了搓衣角,抬眸,瞧见搭在冷月身上的毯子,有半边落在了地上。
他眸子一闪,急忙转移了话题:“瞧你粗心的,毯子没盖严都感觉不到,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都不让我省心!”
他将毯子往冷月身上掖了掖,拦腰将人抱了起来,道:“走吧,我们今晚早些休息,你不是爱看热闹吗,再过几日,我领你去离落的府邸看热闹!”
他以往顾念兄弟情份,也觉得离落没了太子位,就断不会兴风作浪,没想到,离落还贼心不死的想让他和月儿不好过,如此不识抬举,就莫要怪他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