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拽住她的袖口,眸光晶亮道:“阿娘,你好厉害啊!”那个大胖子,看起来那么结实,竟抵不过阿娘看起来软绵绵的一掌……
冷月瞬间回神,带着芊芊离开了,行至半条街,就看见形色匆匆的离澈。
离澈瞧见冷月,暗暗松出一口气,他快行几步,接过冷月左手拿着的东西,道:“一天天,就知道带着芊芊出去野,害得本王担心许久!”
他早朝回去,左等右盼,也没能等到月儿和芊芊回府,他难免不会胡思乱想……
冷月接过芊芊怀里抱的东西,塞给了离澈,道:“你急什么?我又丢不了!”
离澈冷哼一声:“你丢不丢倒无所谓,我怕你弄丢了芊芊!”只要芊芊在王府,月儿就走不远,而两人一起走,他心里就没底了……
冷月拉着芊芊的小手,离澈抱着大包小裹,回到了王府,司棋和玉书急忙迎了过来,接过离澈怀里的东西,转而,对冷月说道:“王妃和芊芊,可曾用过晚饭吗?”
“我与芊芊吃过了,”冷月转身要走,离澈拦住了她的脚步,道:“本王还没吃呢!”
玉书道:“王爷,饭菜早已备好了。”
离澈道:“我只想吃王妃亲手做的菜!”
冷月摸了摸芊芊的发,道:“芊芊,你回自己的院子玩儿,阿娘去烧菜!”
离澈扯着嗓子道:“月儿,少放点盐!”
冷月懒得与他争执,径自离开了。
离澈打理了一下衣袍上的褶皱,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冷月皱着眉,道:“万安王跟着去做什么?难不成,是怕我给你下毒吗?”
“瞧瞧你这嘴刁的,”离澈瞧着她来回忙碌的身影,道:“本王倒怕你无毒可下……”
冷月不再搭话,她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回花,离澈就叨叨起来没完没了……
三日后,离澈才上早朝,冷月就被一阵噪杂声吵的心烦意乱,她皱眉,吩咐道:“司棋,你去门口看看,何人如此吵闹!”
司棋躬身而退,不多时,就一路小跑而回,她气喘吁吁道:“禀王妃,门外,有个身着缟素的妇人,还有个凶神恶煞的公子,奴婢这便让府中家丁,赶着他们离开!”
“慢着,”凶神恶煞的公子,身着缟素的妇人,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她径自往出走,司棋唯恐自家王妃吃亏,紧随其后的带出去几个家丁……
那妇人,就是三日前卖、身葬夫的那一个,而凶神恶煞的公子,正是皇后的侄子……
冷月出门时,瞧见男人手里拿着鞭子,鞭鞭见血的抽在女人身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下作的小娼妇,撩的大爷满身火气,你还有脸往出跑!”
女人满脸泪痕,不断的求饶:“求你放过民妇、放过民妇……”
“住手!”
冷月急声制止,快行几步,护住了吓得浑身发抖的女人,她声音清冷,隐隐带着怒气:“王府门口,岂容你在此撒泼耍浑!”
牛大将鞭子缠在手腕,立起了眼睛:“道是官家的道,不是万安王府的道!”
“离国的风气,也该整治整治了!”
冷月冲着家丁招了招手,道:“你们几个,将这个败坏风气的杂碎,绑起来!”
府中家丁闻言,迎了过去,牛大手中的长鞭挥舞了起来,一时间,大家不敢靠近,牛大状似无意的,长鞭如蛇,朝冷月挥舞而来……
鞭尖未等擦过冷月的脸颊,众人就眼睁睁瞧见,男人倒退数十步之遥,瘫倒在地,牛大手腕剧痛,长鞭脱手而落……
牛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这个王妃,她好像有点邪性啊……
魅姬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适才发生了什么,她没看见万安王妃动手啊……
冷月拾起地上的长鞭,道:“将他绑到朝堂上去,让满朝文武,看看他这张嘴脸!”
其中一家丁拱手一礼,道:“王妃,依小人之见,还是算了吧,牛大再怎么不济,也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您为一个平民强出头,得罪了皇后与太子,恐怕是有些不值当呢!”
“司棋,”
冷月指向家丁,慵懒的开了口:“告诉账房先生,多付他一年银子,打发他离开,万安王府,不养拜高踩低,胆小如鼠的家丁!”
天塌下来有她顶,哪里轮得到家丁助长恶人气焰……
牛大一骨碌坐起身,道:“去就去,你以为我怕了你吗!”他还就不信了,皇上会为了一个平头老百姓,治他的罪……
冷月一手拿着皮鞭,一手扶起坐在地上的女人,道:“娘子,你与我同去吧!”
冷月制止了他人跟随的脚步,径自领着魅姬,与牛大往皇宫里走去……
离皇才要宣布散朝,冷月三人就迈进了殿宇,牛大恭敬的跪了下去,道:“小民牛明展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月与魅姬亦是跪在殿前,齐齐道:“臣媳参见父皇,民妇参见皇上!”
离皇瞧见女子一身缟素,哭的悲戚,他转眸看向牛明展,冷声道:“你又惹祸了?”
“皇上,小民冤枉啊!”牛明展虽说脾气暴躁,却并非蠢货,他不能认罪,若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认罪,就算是皇上,也没办法保他……
离皇的声音染上了怒气,道:“既然你并未犯错,为何要擅闯朝堂呢?”
牛大的原名牛明展,父亲牛瑞安是三朝元老,更是助他为皇的师傅。
牛瑞安英年早逝,撇下牛明展与寡母,他原想待牛明展成人后,就封他个闲职做做……
没想到阿,牛瑞安聪明一世,却生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成日里溜猫逗狗,打架斗殴……一点儿正事也不做,他若当了官,更不知道会狂成什么模样呢!
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他念在与牛瑞安的往日情分,一直以来,对牛明展做的恶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在,牛明展虽行事狂悖,却素来油滑,擅于为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