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她看着跳动的火苗,心里面五味杂陈:“我错在心已经死了,就不该再起涟漪;我错在此前受尽磋磨,就不该对任何人抱有期望,离澈,并不是所有过错,都值得被原谅!”
她从最开始,怜悯离澈跛足而行,也心疼他与离落同为皇子,却不受离皇的重视。
直到现在,她仍旧觉得离澈心性不坏,唯一的一次武断,就是遣墨画给她送来了落胎药。
自她喝了那药以后,癸水就再也没来过,她又何尝不知,女子一旦停了癸水,就再也无法有孕了,她也并非一定想要孩子,只是,她宁愿伤她的是别人,也不愿伤她的会是离澈……
在她的内心深处,离澈是她高看一眼的人,就是这份高看,也曾让她满怀期待!
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期待什么,总之她的期待,成为了剥夺自己做母亲的利刃。
她与离澈之间的结,是死结啊,无法弥补的过错,又凭什么红口白牙的要她原谅呢!
离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往外走去,冷月拽住他的袖口,道:“你身上有伤,这是要急匆匆的去哪?”
离澈沉声道:“你不是不肯原谅我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我的死活!”
“我与你之间,一码归一码!”
冷月放开离澈的袖口,道:“你因为保护我而受伤,要死也不能现在去死,只待你养好了身体,若还想死,我也自然不会拦你!”
两人说话间,李阳走了进来。
他将手里的药递给了离澈,道:“下官在附近找到了三七,这药能活血定痛、解毒消肿,此处并没有煮药的瓦罐,万安王,委屈你直接生吃吧!”
离澈接过药,道:“李府尹,本王肚子饿了,你出去找一找,有没有野果野味可以充饥!”
李阳一口应下:“下官这就去办!”
待李阳的脚步声远了,离澈将手里的药递给冷月,道:“不想我死,就将药嚼碎了喂给我!”
冷月眉头微蹙,道:“你休想!”
他席地而坐,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愿意欠我一分一毫吗?我若因你而病死,你欠我的债,可就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若这般较真,我喂你就是!”
冷月将药塞进口中,咀嚼了起来,药汁极苦,而后回甘。
她嚼碎了药,就上前捏住离澈的下巴,将药渡进了离澈的嘴里。
开始还好,越往后,离澈就愈发的不正经了起来。
“你别伸舌头!”
“你等着就行,不要用嘴吸!”
“你再这样,我可真的不管你了!”冷月的声音传出山洞。
洞外,叉回三条鱼、拿着一捧野果的李阳,侧耳听了半个时辰,暗想着,应该完事了吧,毕竟,万安王的身上还有伤呢……
他不敢贸然进去,又独自呆了小半刻,直到冷月气呼呼的走出来,李阳才正了正神色,道:“王妃,下官叉回来几条鱼,一会儿烤了正好,那个,下官斗胆一问,万安王……万安王他没事吧!”
冷月斜睨李阳一眼,道:“他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