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他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动手去剥眼前的粽子,冷月取出枕下的利刃,横在了脖子上,刀背对着自己,刀刃明晃晃的对着离澈。
他从愕然中惊醒,冷月并不是在与她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逃离吗?这把刀,就像横在他们之间的界限,他今日若鲁莽过戒,两人之中,就必有一伤,还好啊,刀刃冲的是他……
离澈还是轻轻啄了啄冷月的唇角,刀刃划破了他的脖颈,血液喷薄,他却恍若未觉……
他故作洒脱道:“既然如此,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待我取了离国江山,就会放你离开的!”言尽,他走出了房门,去了藏香阁。
三楼的雅间里,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他喝的微醺,忽而转眸,看向了红姨,道:“你为女子,应该比本王更了解女子才对,你说,若女子生了气,该如何才能哄得好呢?”
红姨笑了笑,道:“俗话说,好女怕郎缠,烈女怕闲夫,这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只要放得下脸面,又怎会有哄不好的女人呢!”
他眼里闪过一簇光,又灭了下去,道:“气的有点狠了,她与我动了刀子!”
“这也奇了,女儿家多是柔情似水,纵使性子烈了些,也不至于动刀子吧!”
红姨有些好奇,问:“主上,你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难不成,是调、戏良家妇女未果?”
离澈斜睨红姨一眼,道:“愈发的胡说八道了,她是本王的王妃,何来调、戏一说!”
红姨是离澈的属下,却年长了离澈足足十二岁,她终日泡在藏香阁,人也呆的愈发的滑舌了。
闻言,她的好奇心更重了几分,道:“主上这都挂上彩了,却不知有没有得手啊?”
离澈闷声闷气道:“未曾!”
“那就是白挨了一刀呗?”
红姨啧啧两声,道:“主上除了在皇帝老儿那备受冷待,在旁人那儿,可从未这般窝囊过,此事若落入苍渊的耳中,那个愣头青,怕是会夜半行凶,直接杀了那个宇国郡主呢!”
“他敢!”离澈重重放下手中的杯盏,道:“我与王妃的事,轮不到任何人插手!”
气愤突然压抑了下来。
半晌,红姨最先开了口:“主上,你若真的有心,我指你一条名路如何?”
“什么明路?”他急声问。
红姨又压低了几分声音,一脸坏笑道:“属下这里有暖情香,燃之,可令女子柔情似水,更为动人,主上,你若想用,属下可以免费送你,不收你钱哒……”以主上的武功,若肯用强,王妃一介女流,根本就不是主上的对手,可见,主上是怜香惜玉来着,既然正派白挨刀子,那可不就得用点儿手段了吗?
离澈闻言,酒醒了大半,怒道:“荒唐,这般下作的手段,我怎么能用在她身上呢!”
“你不下作,你清高,清高的都挨刀子了,还好意思说我荒唐?”当然了,这是红姨的心里话,却万万不敢往出说。
她想了想,道:“主上是王爷,按理说应有正妃一个,侧妃两个,侍妾若干,左不过男女之间那点事,你纳几房侍妾不就成了吗?”
眼看离澈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红姨当即收敛了神色,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主上如此瞻前顾后,也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她晃晃脑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自古以来,性烈之人,都吃软不吃硬,主上若能放下、身段哄哄她,此事也可成?”
“怎么哄,你详细些说!”离澈不是不想哄,而是压根不会哄女人……
红姨凑进了些许,好一通天马行空的高谈阔论,离澈的脸色却越听越难看了。
临了临了,他问了一句:“你确定要我这般行事?”他怎么觉得不太靠谱呢!
红姨轻笑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面子得不到美娇娘,主上,情场如战场,用计也用谋,谁能达到自己的目地,谁就是最后的赢家,至于过程如何,不甚重要!”
离澈的最终目地是什么?并非用尽的下三滥的手段,强留着阿月在身边,而是在离落倒台之前,求得阿月的原谅,两人和好如初,这目地有了,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手段了!
离澈在红姨的煽风点火下,开始精心制定他的哄妻谋略……
所谓谋略,是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量身而定,处于优势中,有处于优势的谋略;处于劣势中,也有处于劣势的谋略!
眼下,阿月怒气未消,他处于劣势,就要敢于认错,且认错的态度,一定要诚恳……
翌日。
冷月一开门,就看见离澈赤、裸着上半身,背着荆条,单膝跪在了院子里:“万安王,你效仿廉颇负荆请罪,可知自己错在哪里吗?”
他微微躬身,态度恭谨:“离澈哪儿都错了,今日特来请罪,任凭阿月责罚!”
他说话间,垂下眼睫,递过了荆条……
“可惜了,你不是廉颇,我也不是心境豁达的蔺相如!”
古有廉颇大将军,抱怨蔺相如凭借一张巧嘴立了功,官位就居他之上;而后,蔺相如的忍让豁达,让他意识到自己心胸狭隘,所以,他才会向蔺相如负荆请罪,而离澈的一句“哪儿都错了”,分明就是不知道错在了哪……
随着冷月关上了门,离澈心知,他的负荆请罪没能起到效用,这也是在他意料之内的事,阿月的心思重,又记仇,所以不大好哄。
离澈一计不成,又计划着哄妻第二计,死缠烂打,永不言败……
此时,他死死抱着冷月的腿,言辞恳切:“阿月,你就饶了阿澈这一回吧,我今日指天发誓,以后,定会百倍千倍的偿还于你!”
她轻叹一声,道:“发誓若有用,老天爷一天不知道要劈死多少人呢!我不信这个。”
离澈抬眸,语气满含试探:“那你信不信,你不原谅我,我索性死了也就干净了,你……你还不希望我死的这么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