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什么?”光奇率先发了问。
冷月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自然是比书法绘画、行围骑射,谁能更胜一筹了,只不过,如此一来,免不得要耽搁两位太子回国的期限!”
离落当即表了态:“无妨,本太子有的是时间!”
光奇斜睨了离落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比就比,本太子也不怕耽搁行程!”
冷月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只道:“好啊,阿月就期待两位太子的表现了!”
未时一到,两位太子就出了宇国的宫门。
宇皇屏退左右,只留下冷月一人。
他叹息一声,道:“朕原想着,委婉的拒绝耀国太子的求婚,阿月却留了他,让他与离国太子比试,万一光奇赢了,宇国也不好失信于人,阿月,此事你欠缺考虑了。”
“舅舅,阿月让耀、离两国的太子比试,为的并不是让自己嫁出去!”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缓缓道:“阿月想为宇国,多争取百余座城池!”
宇皇沉思片刻,道:“阿月此言为何意?”
她目光坚定的看向宇皇:“云国君主无德,气数将尽,阿月此番做局,会保云国荡然无存之后,其境内的三百零一座城池,大半会归宇国所有!”
宇皇闻听此言,心中大为震惊,暗想着,阿月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呢?
他惊讶之余,忍不住询问:“阿月,你想要怎么做?”
“请君入瓮,”她浅笑嫣然:“舅舅,且寻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师,绘一幅阿月的画像,送往云国皇宫,云国君主便会快马加鞭的赶到宇国……”
宇皇听的一头雾水:“阿月如何能确认,云国的君主会来?”
冷月起身,声音清浅而有力:“就凭他恨我!”
一剑之仇,以黎景云睚眦必报的性格,若得知宇国郡主就是她的消息,自然要眼巴巴的赶过来,一雪前仇。
她径自转身,留下一个清绝的背影……
才出殿门口,她就看见李星橪负手而立的身形。她笑道:“借太子殿下的出宫令牌一用,阿月要去一趟馆驿!”
各国中设置的馆驿,都是供他国到访人员临时休息的地方,距离皇宫并不远。
李星橪皱了皱眉,问:“你去馆驿做什么?”
她目光坦诚:“自然是去看望离落太子!”
做局,是需要找帮手的,而她拉拢离落,远比拉拢那个千里之外的光奇,更适合。
“你…你这是喜欢上离落了吗?”李星橪试探着问。
她只是笑,却并未回答李星橪的问话。
再说离落太子,他回到馆驿,才饮了半盏茶水,手下人便赶来通报:“启禀太子殿下,月郡主前来拜访!”
“快将郡主请进来!”
月郡主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在他与光奇之间,更中意自己,离落摸了摸自己的脸,啧啧两声,想来,这长的好看些,还是有些用处的……
冷月进了门,坐着的离落,当即从椅子上弹跳而起,道:“月郡主,你请坐。”
冷月也不客气,直接坐在离落适才坐过的椅子上,她眉宇含笑:“离落太子,我此次前来,想要与太子合作,做一笔稳赚不亏的生意!”
“稳赚不亏的生意?”离落的情绪瞬间被调动了起来:“月郡主但说也无妨。”
她单手撑了撑腮,神态慵懒而随性:“据阿月所知,离国为了免于战争,每年送往他国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太子聪慧,岂会不知这般循环下去,离国的国库会日渐亏空,若贸然增加赋税,则,民不聊生,若不加赋税,一旦离国无礼可送,结局又当如何呢!”
离落陷入了沉思。
他父皇自登基以来,政绩中庸,甚至为人胆小懦弱,月郡主说的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若离国不能及时止损,结局必然会被他国所吞噬!
离落沉下眼眸,正了正神色:“月郡主,你说的生意是指什么?”
冷月的语气不紧不慢:“国强,才可以保全子民与江山,太子,若你我联手,待吞并云国后,阿月保你以最少的损伤,为离国增加百余座城池!”
离落怔忡一瞬,随即哑然失笑:“月郡主,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夸下这么大的海口?”
冷月亦是笑:“纵观四国,若别人与太子这般说,恐怕有八成的水分,而阿月这般说,却是因为有十成十的把握,太子殿下,是继续不遗余力的讨好各国,还是强大自己的国家,看的是你!”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世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黎景云的脾性了!
离落看着她十足坚定的眼眸,不知怎的,他觉得与他仅有一面之缘的月郡主,是个可信的人。
且离国如今的形势,与其左右逢源,在夹缝中力求生存,还不如博上一博!
他思考良多,最终才道:“不知月郡主,是如何打算的?”
冷月道:“离落太子只需在最后的关头,帮助宇国,一起攻占了云国即可,此事,离国担不到丝毫风险,阿月只有一个要求,待事成之后,宇国将划走云国的一百八十座城池!”
离落懂了冷月的意思,离国只需在事态明朗的时候,出兵助了宇国,就能白白分上百余座城池,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啊!
……
两人攀谈到酉时将近,冷月才走出了馆驿。
她才上马车,假寐的李星橪就瞬间睁开了眼,问:“阿月,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冷月理了理衣襟,规矩的答:“棋局将启,阿月自然要与离国太子说个明白。”
李星橪皱眉,半晌才道:“你有事瞒我?”
冷月轻轻一叹,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于你而言才是好事!”
“到底是什么劳什子好事,你连我都要瞒着?”李星橪终于发了火:“冷月,我比你大,我可以帮你的,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帮你的!”
阿月可以与仅有一面之缘的离落,攀谈了这么久,却又为什么偏偏瞒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