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皇后那妒妇狭隘的心胸,这女人,根本就活不到他动手……
女子道:“之梧谢过皇上恩典!”
他的手骤然加重了几分力度:“怎么,你不喜欢朕赐给你的封号吗?”
之梧眼底闪过慌乱的神色,急忙纠正了措辞:“臣妾豆夫人,多谢皇上恩典!”
“嗯,这样才乖,”他松开手,道:“皇后,你帮豆夫人安排一处妥善的地方,朕今日,倒有些醉了,李虎将军,你替朕好生的安顿两位太子,不得有误!”
他做好了交代,便转身离开。
飞鸾宫内,烛火微微晃动。
躺在床上的女人,三千青丝随意披散,细白的脖颈上,绽放出青紫交加的花朵,寝衣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下方,雪峰凸显……
皇上只看的喉头发紧,周身的血液抑制不住沸腾,他轻手轻脚上了床榻。
“呼……”他在冷月的耳畔,吹出一口气。
“呼呼呼……”冷月慢悠悠的睁开眼。腹诽着,狗皇帝这般做派,她哪怕睡的再熟,也会被痒醒,更何况,她并不敢深睡。
“醒了?”他明知故问的道:“快瞧瞧,朕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他从怀里摸出一对细巧的镯子,献宝似的递到冷月眼前,道:“离国太子送的所有礼物中,只两样入了朕的眼,一是你铺着的白狐毛毯,二是这对血玉镯。”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冷月,你瞧瞧,朕多疼你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了你……
冷月展眼,那对血玉镯,质地细腻通透,颜色鲜红纯正,确实美极,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惊叹,皇上轻笑一声,道:“朕亲自为你戴上。”
他起身,捉住冷月的小腿,将那对血玉镯,一并套进冷月的脚踝上。
轻轻拨了拨,玉镯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唇角勾起,手却顺着冷月纤细的小腿,一寸寸的向上移去,那玉镯的美妙声音,足足响了有半个时辰,才将将停歇。
这已然是他为了小皇子,极为克制的结果了。
翌日,宫中的管事带了两名宫女来飞鸾宫,冷月一眼便瞧见了彩蝶。
她长的高了些,原本的包子脸,褪去了几分婴儿肥,五官却丝毫未改。
彩蝶站在管事身后,低眉顺眼。
管事的也仔细打量了冷月一番,观她模样虽周正,想来啊,也是个没有家世,没有本事的,那宇国送来的美人,可是一进宫就被封为夫人了,而她呢,却连一个位份都没混上!
管事清了清嗓子,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我姑且称您为一声姑娘吧,今儿奉皇上旨意,为姑娘送来两名宫女侍奉,既然人已经送到,我这便回去复命了!”
对待这等没名没分的女人,她自然有态度傲慢,语气不屑的资本。
临行时,她甩了甩衣袖,趾高气昂的转了身,却重重的摔了个狗啃泥。
彩蝶走上前去,扶着管事起了身,道:“您呀,慢一些,这风大路陡,若是摔坏了老胳膊老腿的,可就有罪受了!”
冷月在这个角度,倒瞧了个真切,适才,分明是彩蝶伸腿绊倒了管事,又假意扶管事站起身。这丫头胆子愈发大了,在皇宫里也敢放肆。
管事前脚走出飞鸾宫的院子,彩蝶还不忘对她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心里暗暗骂道:“一个老贱奴而已,她也好意思狗眼看人低!”
“彩蝶,你跟我过来!”听见冷月的声音,她登时换了一副嘴脸,屁颠屁颠的跟着冷月进了里间。
她挽着冷月的胳膊,用半是撒娇的语气说道:“月姐姐,我可想你了!”
冷月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呀,人到了宫中,要小心行事才好!”
她眸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道:“月姐姐放心,彩蝶不会给你惹祸的。”
至于那个贱奴,莫说她只是跌了一跤,她哪怕是摔死了,旁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冷月拉着她坐下来,倒了两盏茶,将其中一盏推给彩蝶,道:“你且与我说说,是怎么入宫的?”如今这皇宫里,可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彩蝶老实的答:“是黎丞相送我来的,我等你好久了呢!”月姐姐在雅阁消失后,她觉得被云娘骗了,也没少给云娘惹祸。
挨打什么的她不怕,她只想见到月姐姐。
闹到最后,云娘与她说了实话,月姐姐被送进皇宫,本就过的如履薄冰。而她的性子过于张扬,进宫也只会惹下祸端,什么时候,她的性子能沉稳,便也会将她送进宫,与月姐姐相聚……
她慢慢的,学着面上带笑,心里藏刀,她还是那个她,敢作敢为,只不过,她的性子迂回了,不会与人发生正面的冲突。
再后来,大梁换了新皇,那个自称为黎丞相的男人,塞了她进宫,更是提前与她交代过,什么时候飞鸾宫有了新主人,便是月姐姐回来了。
今日,管事的前去挑选宫女,因着没人知道飞鸾宫的新主子是谁,而没人愿意前往,她便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提出愿意伺候飞鸾宫的主子。
冷月看着她面前,笑容依旧纯粹的彩蝶,心头有些苦涩滋味,她道:“如此说来,你岂不是黎景云的线人了?”
“线人,什么线人,我是月姐姐的人!”
彩蝶弯了弯眉眼,道:“黎丞相只说,让我陪着月姐姐解个闷便好,嗯…还有就是,定期给你送有益的丹药。”
她从怀里掏出乳白色瓷瓶,神色认真道:“月姐姐不妨暗自找医女查查,若真的于身体有益,你便用得,若无益,咱们偷偷倒掉便是。”
冷月顺手接过药瓶:“不必查的,我知道这种药,确实于我有益,”她默了一瞬,继续道:“与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也是雅阁的人吗?”
彩蝶点了点头,出言解释道:“雅阁之前的姑娘,都被我给靠走了,外面的姑娘,她名为彩桦,去了雅阁还不到半年。”
两人一年多未见,自是有说不完的体己话,故而,攀谈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