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昭和殿内。
梁浩然端坐在龙椅上,出言道:“朕有意,将原本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暂改了规制,提前举行,为朝堂多添栋梁,众位爱卿可有异议吗?”
他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全面选拔人才,培养自己人,再伺机换掉存有异心的老臣,拔掉朝廷的蠹虫……
不出所料,黎景云最先站了出来,装模作样的施了一礼,道:“微臣以为,大梁先帝传下来的规矩,不宜轻易更改,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话音刚落,数位大臣配合着黎景云的说辞,呼啦啦的跪下去多半,齐声劝诫:“黎丞相所言不错,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一模一样的套路,一模一样的敷衍,敷衍到他们连措辞都懒得更换!
梁浩然不禁朗声长笑,语气自嘲:“众位爱卿皆以黎丞相马首是瞻,却不知朕这皇帝还能做得了几日?这大梁的江山,又何时要改姓为黎呢?”
黎景云当即拱手一礼,低眉敛目道:“臣万万不敢造次!”
“你说不敢?”梁浩然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表情难以置信:“黎丞相煽动朝臣,屡次三番的与朕作对,朕看你分明是敢的很呐!”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沉声命令道:“来人啊,黎丞相藐视皇恩,拖下去杖责五十,以正朝纲!”
他虽为大梁的皇,却不能因为意见相左,就直接下令诛杀朝臣,而他今日,却不得不惩罚黎丞相。
一来,是为了让满朝文武懂得,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的道理,二来,他也好趁黎丞相养伤之际,进行下一步……
黎景云被拖了下去,众臣也从原来的颇有微词,改成了但凭皇上做主。
唯有楚桓收敛了神色,此番,黎景云趁机示弱,实在是别有用心啊……
梁浩然达到了自己的初步目的,连日的气恼,也跟着消除了大半。他透过飞鸾宫半掩的雕花窗,只见阿月单手撑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他就近越窗而入,道:“娘子安好,为夫这厢有礼了!”
冷月看向眼前人,展开笑颜,语气娇嗔:“夫君放着好好的门不走,怎学的像个贼人般,直接跳起窗户来了呢!”
梁浩然笑了笑,道:“可不就是贼?还是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呢!”他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皇上的威严,活脱脱一个讨好娘子的普通人罢了!
他目光滚烫,盯了冷月好一会儿,直到冷月难为情他才作罢,只问:“娘子晚膳后,可有记得饮汤?”
冷月嘟起唇,道:“饮了,晨起空腹饮一盏,晚膳过后又一饮盏,日日不间断,夫君,你都要给阿月补胖了!”
“胖些更好,”隔着衣衫,他描绘她精致的锁骨低笑:“娘子,夫君近来饿的心直慌,也该好好补补的……”
她蹙眉,极为不解,皇上的膳食自会丰盛,怎会饿的心直慌呢?
他俯身轻吻她的眉心,道:“古书上曾云,有美人为汤,入口丝滑,品之甜香,开怀痛饮,则会念念不忘!”
冷月:“……”美人汤又是什么汤,她竟从未听说过。
梁浩然捕捉到她懵懂的表情,趁热打铁道:“夫君若是贪饮五盏美人汤,娘子可会应允吗?”
冷月沉默了好一阵,才道:“你若喜欢饮那美人汤,倒也不必问我允不允的……”
他眸子顿时亮了些许,道:“那娘子就是答应了?”
冷月:“……”她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又说不大出来。
一个时辰后,她柔软的手臂,顺延梁浩然的肩膀滑了下去:“夫君,阿月实在累了。”
他却不肯依,只道:“娘子,还差最后一盏,你答应了夫君,可不能耍赖啊!”
他亲吻她傲然的粉嫩,挑弄她胸前的丰盈,手紧贴着后背滑到了腰肢,声音暗哑道:“莫怕,夫君有分寸的……”
他知道,这并非阿月的极限,而是她一惯偷懒耍滑的措辞罢了。
她嘟嘟囔囔的说道:“你日后,行夫妻之礼,直说便是了,莫要拐弯抹角的欺负我读书少……”
梁浩然也不嫌脑子累的慌,每次行夫妻之礼的说辞,都要改成不一样的,害得她一不小心,便会上了他的当……
骤然加大的力道,她毫无防备的轻吟一声,如水流般蜿蜒流淌,直淌进梁浩然的心坎上,他气力不由得稍减了几分,道:“娘子喜欢直接,夫君改了便是。”
他抱着冷月站起,托住她的身子,继续埋头苦干,忽上忽下,他仿佛与云朵相融合,一瞬到达了极乐之巅……
“娘子,”良久,梁浩然眼里的欲色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温柔,他并未离开她的身体,只单手拥抱她,任她柔软的一处,抵进他的胸膛。
冷月不安分的动了动,道:“夫君,你这般,阿月睡不着。”他的汗未落,人也未离,她只觉难受的紧……
梁浩然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出:“娘子若实在睡不着,夫君就再哄你一次?”
“不…不必了……阿月已经睡着了。”她强制性闭目养神,梁浩然也并不拆穿她蹩脚的谎言,只用空下的手扯过被子,盖住冷月的身体。
春风依依,吹不尽满室旖旎……想法无声,在梁浩然心里蔓延开去。
阿月,你可知晓,我恨不得将你融于血肉,刻进灵魂,真正成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
这样,我们就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了……
转眼,四月芳菲,艳阳高照,梨花一朵紧挨着一朵,秀气的花瓣薄如蝉翼,如云如雪般压满枝头,有几许洁白,飞落进清澈的池塘里……
冷月闲庭信步的在御花园赏景。
“蝶儿…蝶儿…飞飞……”
耳听奶声奶气的声音,冷月忍不住回眸,只见小公主手持荷花团扇,在不远处扑蝴蝶,而小公主身后,竟无一人跟随。
这是什么情况?丽夫人何在?宫女又何在?这么小的一个奶团子,怎能放心让她独自玩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