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宫,难道是迫不得已?
还是黎丞相用了什么手段,逼她入宫的?
未等梁浩然再问几句,冷月就勾住他的脖子,果酒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她糯糯的道:“不过,自从认识浩然哥哥,阿月便再想,若能早几年入宫,该有多好啊……”
早几年认识梁浩然,她是不是就不会被卖给赵诚了,也不会认识黎景云了,那她能遇见的,岂不都是对自己好的人了?
梁浩然听她这般说,心情从低谷一下子飞跃上云端,他的阿月,是在埋怨着与他相识的晚了呢!
她是因为不识得皇上,而不愿意入宫侍奉,今而认识了他,却甘愿与他一起,困在这都城的四角天空吗?
没等他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阿月就开始胡乱的亲他了。
美人在怀,灼灼酒香。
她含糊不清的声音溢出唇瓣:“浩然哥哥,我想与你一直、一直都这样好下去的。”
“呵,”梁浩然低笑一声,阿月醉成这般,还不忘说情话哄他,只是今晚,尤为动人……
冷月醒转时,已天光大亮了。
身上的骨头酸痛,太阳穴也跟着隐隐泛疼。
而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竟全然记不得了,想来,以后多好喝的酒,她都不能再贪杯了……
“冬香,”听见主子的召唤,冬香笑盈盈的进了门,递过细瓷梅花碗,道:“月良人,饮些醒酒汤,便会好受些……”
碗中的汤,汤汁艳红,入口酸甜适中,冷月饮尽汤,问:“飞鸾宫内,可有上乘的彩丝线吗?”
冬香如实回答:“禀月良人,上乘彩丝线的颜色,共计有三十九种,每种有二十捆之多。”
冷月想了想,才道:“犹记得我生辰时,皇上赏赐的锦缎中,有一匹素红色的料子,你连同着彩丝线,一并给我送过来吧!”
既是心意最重要,她免不得要亲力亲为的。
当年,她阿娘为贴补家用,没少给人家做绣活,冷月自记事起,便开始帮着阿娘打下手了。
故而,以她的刺绣功底,想为皇后用心准备个生辰礼,倒也不算难事。
她先将缎子裁成了六尺六、五尺五的尺寸,便开始神色认真的打着底样。
整整忙了一日,她揉了揉发僵的肩膀。
指尖突然被握住,仅凭掌心的纹路和温润的触感,她无需回头,也知道身后站的是梁浩然。
“阿月在忙什么呢,这么出神?”他来了有一会儿,阿月竟连脚步声也没察觉到。
冷月答:“皇后娘娘的生辰礼,需得提前备好。”
虽说距离那一日,还有四月有余,然,若想做的精美绝伦,现下,她就要开始赶做了。
梁浩然却道:“阿月不必受累,朕给你安排些帮手便是。”
其她人都由宫女代劳,于外说自己做的,大家心知肚明,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哪有像阿月这么实心眼的,这么早就开始自己做准备了。
冷月这才抬眸,道:“无需安排帮手,阿月才不愿自欺欺人呢!”
她要么不绣,要绣就不想假手于人,且每个人习惯的绣法不同,最后呈现出的效果也难尽人意。